第一章

说给我一个人听。
我让人放开她，她扣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外吐，她爬着牵着我的衣角，给我磕头：“求你给我解药吧，我求你，我还有孩子……”她低下身从她发间抽走了只顺眼的发簪，**了自己发髻里，转过身，笑着说：“你放心，只是糖浆罢了。”
我把那瓶所谓的鹤顶红扔在了她面前，破碎的白瓷瓶里流出了蜜糖一样的液体，一只蜜蜂飞过来，舔舔了两口，又自在地飞走。
梅妃跌坐在地上，神情麻木。
我懒得管她，踏出了她的宫苑，打算先回自己的住处。
所有人都知道梅妃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只有别人利用她的份，别人的事情她又能知道多少？
德妃……我细细想着这个名字，那三年里，江吟身上总有些细小的伤，要么伤在手腕膝盖，要么就是总有些中暑伤风，她自己不愿说，是她的婢女偷偷和我说，德妃空有好名声，背地里就爱搓磨江吟。
我不知道此时是不是和她有关，但那些细碎的折磨，我也不能放过她。
我入宫前，也曾听闻她的好名气，说她常常在外施粥，在内辅助皇后统管六宫，几乎人人都说她好。
她不是梅妃，用对梅妃的手段对她恐怕根本没用。
正当我琢磨该用什么法子让德妃吐口时，宫外的太监来报，说：“恭喜娘娘，今儿，陛下翻的是您的牌子。”
”3”沈如眷当晚就要翻我的牌子我也并不意外，只不过今儿是除夕，晚些还有夜宴要去。
我让侍女把我身上容华的礼服脱了，也把那条九龙腰带放好。
容华的衣服好看是挺好看的，宫中所用都是最好的绣娘和版样，但显然这形制于我来说太简朴。
“小蝶，”我侍女的名字，“你去一趟仁王府，取我的吉服来。”
我特意晚了片刻才到夜宴，我站在门口，听到不知道是谁依偎在沈如眷怀里，抱怨我的迟来。
宫人推开门，雪花顺着夜风吹进了宴里，歌舞声好像不欢迎我似得，停了下来，伶官乐人识趣地散了，我仍站在门口，直直望着里面的沈如眷。
我身上的衣服是郡主的礼服，虽不是正红色，但差的不多，一眼很难分辨，衣服上绣着的是金孔雀，我刻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