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眼。
“藏哪里呢？”
她嘀咕，“还不能让他臭了……”话音未落。
我们同时转头看向了家里的冷冻柜。
小卖部淘汰的旧电器。
离婚搬家以后，图便宜买回来冻肉的。
8她说的没错。
只要尸体不被发现，我就还能过我该过的日子。
甚至，更好的日子。
我清空着冷冻柜，翻出了一样东西，“哪来的雪糕？”
“啊，夏天的时候冰进去的，忘记了。”
等我们让前夫的尸体蜷缩着躺进去，再拉上玻璃门，他已经像是躺在一个透明棺材里了。
沈小茹翻出了我家里的旧报纸，把玻璃门糊上。
在这个除夕夜，冷冻柜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我们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坐在客厅的地上，喘着气。
我看向了沈小茹。
我说：“可以让老师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她撕开了那个冰棍，正在犹豫要不要吃。
她说：“嗯？”
我说：“为什么要帮我？”
这并非什么尖锐的问题。
但她手里抓着的冰棍，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眼神里，有了闪躲，“因为我想你也帮我。”
我说：“帮你什么？”
她说：“我可以在你家待到年后吗？
老师。”
我说：“为什么？”
她说：“我有可能已经被通缉了。”
然后她说出了让我更加震惊的话—她说：“因为我把别人儿子的蛋踢坏了。”
我说：“谁的儿子？”
她说：“警察局局长的儿子。”
我说：“谁的儿子!”9-沈小茹我叫沈小茹，我惹了“绝不该招惹”的人。
记忆里，放学回家的那段路，我总是低着头。
我家小超市还没倒闭的时候，我都会帮忙搬东西，练了点不输男生的力气。
于是同学在路上见到我，总会管我“粗腿妹，粗腿妹”地叫。
但我低头的真正原因，是不想看见我妈。
不想看见她带回家厮混的不同男人。
陈子明，是我妈的第十个男人。
二十来岁，据说没有读完大学。
但，这是我妈第一次对男人如此卑躬屈膝。
她柔声细语，靠在陈子明的肩膀上，乖巧如宠物。
因为陈子明，是县公安局长的独子。
曾经有人举报公安局长涉黑。
没多久，就有人在山上，挖出了那人的尸体。
人们都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