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禹眼神里复杂的情绪多的我要看不过来。
叶瑶装模作样要来拉他都被他避开。
“我在问你话！温余，回答我！”
我默然一瞬，把桌子上的检查单递给他。
这次，不再有多余的解释，他却骂我骂的更狠。
“温余！你就这么缺男人？被关进精神病院了你还不老实？还是说，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对我的喜欢？”
“你果然恶心！”
报告单兜头砸下，锋利的纸张划过我的脸，不痛，却轻而易举剥夺了我口鼻间的氧气。
这天下午，裴禹对着我骂了不少难听的话。
无外乎就是我脏的很，他庆幸自己没有对我心软之类，护士都拦不住。
我坐在床上麻木的听着，他每多说一句，我的指尖就会往掌心里嵌入一分。
直到他摔门离开，我再撑不住，脱离一般摔进被子里、
任由鼻尖的空气变得稀薄，我却一点都不想动作。
出院前我幻想的未来和梦想，在知道我肚子里那个孽种存在的当下，就被碾压成泥。
温余好像，再没有未来了......
再见到裴禹的母亲，是在第二天晚上。
她已经调整好情绪，只是见了我，眼眶还是要红。
“孩子，没事的，这孩子你要是想留我们就留着，多余的阿姨也不问你了，你要是不想要咱们就把孩子打了，到时候阿姨送你出国，咱们还能好好的生活。”
她看我的眼神小心，好像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伤了我的心。
可无论她说什么，我都只是摇头。
我甚至不知道我下一步的脚该往哪里落。
裴禹他妈没忍住，又一次把我抱进怀里泪眼婆娑。
“没事的孩子，没有人怪你，你也别太难过，会好的，都会好的。”
她小心拍着我的背脊帮我顺起，我却只觉心头的难堪被放大了无数倍。
因为，她也没有相信我。
可是，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父母才离开的那段时间，林阿姨把我接回家，我的日子明明那么安稳。
如果我当时没有对裴禹心动，没有去追寻什么所所谓的爱情，我的日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糟糕......
人生头一次，我这么讨厌我当时的果断和勇敢。
我仰起头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起来准备回抱林阿姨的手却在下一刻被人死死攥住。
裴禹怒气冲冲的进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温余，你的心到底能坏到什么程度？你还想跟我妈倒打一耙不成？瑶瑶怕你出事还专门去调查了你的事，证据上清清楚楚写明了，是你水性杨花勾引的护工，你还有什么脸往瑶瑶身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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