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零碎的掌声和感谢的场面话。
忽而终端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虚拟脑袋。
它唯有四官，缺了一双眼。
“你们好，我是奇仓。”
它的虚拟人声并不是列车终端的。
但我们从未知晓列车终端的名称，也从未见过列车终端的虚拟形象。
“我为各位准备了一场娱乐节目，以助各位消遣时间。”
愉悦欢快的音乐响彻车厢，似是调动了车厢中所有人，大片叫好声起伏如波浪。
而画面又变了，这次是两个不同的画面排列于左右。
左画是列车外界的转播情况，右画是列车车厢的信号平面图。
见状，我和老太太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想传达或表现何种意思。
“2”“0”“1”奇仓的虚拟人声在音乐中用着戏虐的口吻念着无序的数字。
“0”我发现左画**扰了，它在闪烁中发出嘶嘶蛇鸣。
“1”话音未落，左画中的场景是列车的一条蛛腿的某处发出了电闪花火，就因这刹那列车在高速中倾斜撞向了身旁的峭壁。
列车与峭壁之间擦出转瞬即逝的金焰，带来久久消散不去的黑烟。
而与此同时，右画中信号平面图，第11号车厢的信号灯灭了。
音乐并未暂停。
我眼看着整张虚拟屏播放了第11号车厢的监控画面。
左侧的车厢质壁出现了一个窟窿。
因质壁被损毁，车厢中以然是上下颠倒。
而窟窿吞噬着车厢中任意物体，乘客皆如沉重的风筝悬挂于天花板的长椅。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监控镜头，镜头跟随手臂的方向探去。
整个画面充斥着一张人类的面孔。
这个人的五官因气流东倒西歪，泪珠与血丝滑出上下翻开的眼皮，舌尖挽不住的哈喇映出健康的牙床、撕扯韧劲的嘴角。
下一秒，又一身影进入画面。
是只有上半身的仿生人。
它顶着半张金属半张扭曲的人脸爬到了人类的身上，一只断手的臂膀挽住了人类的脖子，一只仅存的机械手扣住了人类的眼眶与嘴角。
暗淡的血泪与黑亮的机体液杂糅并行，它们淅淅沥沥飞出画框。
见状，我身旁的老太太发出了一声朦胧的呜咽。
而我看见了仿生人闪烁红光的双眼，还有那冲出裂缝的白金。
嘶嘶蛇鸣在这时也快淹过了我的鼻腔，我欲偏头前却注视到画面中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