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王宁清担心女儿闹出人命，出了纺织厂，就去了派出所找人。

一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带着两个人，急急忙忙地过来。

到了厂子里一看，姑娘蓬头垢面，衣衫不整，额头还有伤，心里有谱了。

便让几个人一起回趟派出所。

赵厂长一听要去派出所，连忙从兜里拿出包香烟，拨出去一根，递到李公安的跟前：“嘿嘿，公安同志，来，抽烟。”

“我不抽烟，请同志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李公安眼神冷冷地瞪了赵厂长一眼，随后转头看着周小棉，“女同志，这是一场误会么？”

“不是误会。”周小棉眼神执拗，楚楚可怜地说，“他逼我嫁给他，我不愿意，就被打成了这样，我妈也被打了，好不容易逃出去。”

这一说，纺织厂的工人们，也跟着指指点点。

“这也太歹毒了，人家女同志不答应，就把人打成这样？”

“可不是么，平时厂长看起来人挺好，原来心这么狠。”

“赵厂长之前跟咱们厂里的女工关系不是很亲密么，怎么转头，就逼婚这孩子，也太奇怪了？”

“……”

听着那些闲言碎语，赵厂长着急了，指着周小棉就骂，“明明是这死丫头打我们。”他转头望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手下，“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公安同志，这个女人可会打人了，她现在这样，都是装的。”

赵厂长捡起那把剪刀，示意脖子，“她刚刚就是拿剪刀抵着我脖子威胁我的，你看还破皮了。”

周小棉听着又委屈地捂着脸：“对，那把剪刀……是我的。上次……上次就是因为赵厂长把我关在屋里不让我出来，所以这次我才拿了防身。

没想到赵厂长这么欺负人，抢了我剪刀，还说我伤他。同志，他这么多人，我一个姑娘家，怎么打得过？”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谁关你了，明明是在楼道……”

一时嘴快，赵厂长反应过来，又连忙否决，“公安同志，您千万别误会。之前在楼道……也是……也是她勾引我。”

“赵厂长，如果是我勾引你。我哥怎么可能会打你，他可是你厂子里的员工。”

周小棉嚷大声，手指着赵厂长，怒不可遏地说，“还有，你的胳膊要是折了，怎么还能打我妈！要是可以，我现在就和赵厂长去医院做伤情鉴定，看看到底是谁说谎！”

就这样，李公安带着他们去了医院拍片。

然后询问了医生的情况。

果然，赵厂长的胳膊没折，倒是周小棉额头伤得不轻，不好好医治，可能会留下头疼的后遗症。

李公安拿着片子，瞪着赵厂长，“好了，麻烦赵厂长，跟我们走一趟。”

王宁清急切地追问，“同志啊，那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等问清楚了，今晚就可以回家。”

“谢谢，谢谢。”

王宁清松了一口气。

“周小棉，你竟敢算计我，咱们走着瞧！”

赵厂长被带走时，还在拼命地跟李公安解释。

……

坐在医院过道的板凳上，王宁清拿着片子，瑟瑟发抖。

她脸很黄，身形瘦弱，可能是营养不良。五官倒长得不错，依稀可见她年轻时的美貌。

那双手，好似只有一层皮，手背露出浅青色的血管，触目惊心。

长年累月的农活，手掌有些黑，还有交错杂生的纹路和老茧。

“小棉，刚才医生说你脑袋伤得很重？”王宁清眼里含着泪，一把握住周小棉，“都怪妈不好，早知道就带你到城里来治。”

“妈，我没事。”周小棉是外科医生，看得懂片子，“吃药，好好调养，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那……那咱们就在城里治。”

“行，先等大哥出来再说！”

过了会儿，王宁清一本正经地盯着周小棉，面色严肃，“妈有件事想跟你说！”

“好，你说。” 周小棉心虚，估计要说打人的事。

“下次不许动剪刀，那要是伤了人，你就完了，小棉啊，不要惹祸，不要让妈再为你操心了。”

“妈，是那人渣活该……”

王宁清瞪了她一眼，“你还有理……”

“知道了。”周小棉无语地转过了视线。

母女俩打算，黄昏的时候，再去派出所接人。

……

派出所门口，有人在打架。

“谢志刚，你算什么男人，竟然打女人，我二妹嫁给你，不是让你欺负的！”

“谁打她了，周从安，你问她，我打她了？”

周小娟红着眼，抱着儿子的脑袋，没有答话。

“二妹，你别怕，有大哥在，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他！”周从安袖子挽到胳膊肘，紧握成拳，恨恨地看着谢志刚。

谢志刚翻了一个白眼，“周从安，你装什么清高，你让你小妹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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