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多，不占资源。”
他没力气了，整个人倒在沈蓁身上，弯着腰，摁住她脑袋做支撑，“你太矮了。”
沈蓁瞪他，“我161。”
穆沛州笑，戏弄的调子，“那么高啊。”
“你多高。”
“187。”
沈蓁不服气，“那你是男人，男人当然比女人高。”
他笑声发闷，埋在她长发里，“嗯。”
这声嗯，浓郁的性张力，惹人窒息。
穆沛州觉得她头发很香，很滑。是他闻过的，摸过的，触感最佳的。
“什么牌子洗发水。”他忽然问。
沈蓁平时牌子很杂，她说了一堆，穆沛州没记住。
她任由他压了一会儿，“你做手术之前，喝酒了吗？”
“没喝，违规。”
可是有酒味，而且穆沛州此时的确带着些许醉意。
“洗澡了。”
杏仁甜酒的沐浴露，被汗味催发，气息愈来愈烈。
那天下雨，倪影淋湿的裙子就这款香味。
她用过的，她感兴趣的，穆沛州全部尝试了。
这份情，不具备极高明的道行，是搅合不进去的。
而沈蓁的道行，属实一般。
乔丽当初劝告她放弃周骋峰，说没有头破血流的胆量，别爱伤筋动骨的男人。
认识穆沛州以后，沈蓁认为自己见识太少了，周骋峰根本谈不上让女人伤筋动骨，只有这位。
让女人一不留神，发场大病。
她动弹两下，“廖主任...你搭把手！”
“他撤了。”
沈蓁回头，果然，廖坤没影了。
送佛送到西，随手把人丢下，不仗义。
“我陪你回办公室？”
他嗓音低沉得很，在她耳边喷出一股热气，湿湿痒痒的，“下班了，有接班的。”
沈蓁只感觉，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像搁在锅上蒸，“那门诊呢，几点停诊？”
“你盼我有病吗。”
倒不是，是他挤她胸了，都压扁了。
她忍无可忍，“你站不直啊？”
“你说呢。”
站了十三个小时，饭没吃，水没喝，正常血肉之躯，都顶不住。
“你饿吗，我点外卖。”
穆沛州阖着眼睛，仿佛不经意，嘴唇蹭过沈蓁的眼角，温度凉丝丝，不像他的手掌温热。
“想要吗。”
她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暗示，她就烦躁，好像在他眼里，她的定位就如此，“你这么难受，还琢磨那事？”
“哪事。”他睁开眼，微眯打量她，“药单，想要吗？”
沈蓁顿时臊得满面通红，“想...”
“你以为哪事。”
她咬紧牙关，“你管不着。”
穆沛州鼻腔里哼笑，“女人开了荤，也不正经。”
路过一楼导诊台，迎面碰上一个中年男人，互相打招呼。
“陆医生。”
“穆主任，明晚聚餐吗？吃烤鸭，我们科室请客。”
穆沛州婉拒，“最近有私事。”
陆医生看了看沈蓁，“这位是？”
“代驾。”
“女朋友。”
她和他，几乎同时出声。
陆医生懵了，酝酿总结，“做代驾职业的女朋友？”
“女性朋友。”穆沛州轻描淡写纠正，“女朋友也包括在内，目前不是。”
“考察期。”陆医生又总结，“很靓丽啊。”
他笑着，“是么。”然后认真端详起沈蓁，“还可以，不丑，将就看。”
走出门诊部，沈蓁问他，“你女性朋友很多？”
“不多，几十个。”
“聊得过来吗。”
“不常聊。”穆沛州坐上副驾驶，摆弄手机，“加吗？”
沈蓁摇头，“没兴致成为她们其中之一。”
他略皱眉，“按你的说法，我和你谈恋爱，还要删光。”
沈蓁懒得回答，亲自开车载了他一程。
到小区，又送上楼，进了门，开火煮面，忙活完，夜已经深了，她解了围裙去书房。
“我妈的药单呢？”
“包里。”
沈蓁从公文包夹层翻出，“那我走了。”
他撂下笔，“去哪？”
“回家。”
穆沛州扫了一眼腕表，“十点了。”
沈蓁明白，他的意思，是留宿她。
“不方便。”
她转身，穆沛州追到门口，从后面拽住，“欲擒故纵？”
沈蓁背对他，“我是这种女人吗。”
她确实不是，感情的虚招子，假套路，她不屑玩，爱就豁出命，恨就报复，没结果就抽身。
穆沛州为这点，对她的态度才不同。
他见过太多在男女之事上不安分，对情情爱爱耍诡计的花花肠子。
沈蓁的心思，不藏，挺坦荡，用点小手段，也愿者上钩，适可而止。
“你不是。”穆沛州停顿一秒，“不满意我？”
沈蓁看着他，“你指哪方面。”
“所有。”
“我没经验和对比，听朋友说，你床上应该算厉害那类。”
被夸能力强，男人都高兴，可穆沛州此刻，不怎么高兴。
“除了这个。”
“没了。”
他眼底有燥意，“没了？”
穆沛州脾气不行，她不愿意惹他，“有。工作负责，专情，不滥交。”
他脸色不好看，后半句听上去像讽刺。
他一扯，直接扣进怀里，动作有点疯，有点野。
唇齿纠缠间，沈蓁无意发现了门外的倪影。
站在那神情阴森森，尤其视线掠过她，格外的不友好。
倪影目睹了这一幕。
穆沛州在法国学戏剧时，有一次结业表演，需要和一个法国女孩拥抱接吻，实打实的那种，他打心眼儿里反感，最后，借位演出。
他有洁癖，这些年，就算玩，也不会太过火。
而刚才穆沛州吻她，伸舌头了。
沈蓁下意识甩开，不是心虚，毕竟是他主动带她来这边的，关键，她不想招是非。
穆沛州整理好衬衣，去客厅，经过倪影面前，抛下一句，“回来干什么。”
倪影倚着门，“我的家，我不能回吗。”
“这套房是你名字？”
她眉眼含笑，“你的啊。”
“没结婚。”穆沛州坐在沙发上，“你从哪论的？”
倪影笑容凝固，朝他走去。
她腰不细，屁股和胸也平坦，唯独一张高级脸，有混血感，五官很深邃，直筒型的身材也是国际名模的款，又杀又飒，典型的欧美御姐。
周骋峰的兄弟曹睿，曾经也迷过这一款，他说，她们是高端精英的菜，比前凸后翘的明星网红，显得更有品位，有格调，气质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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