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吗？”
倪影倒平静，“你有吗？”
穆沛州压抑着情绪，低下了头，没回应。
她靠近，“我希望你当老板，未来养我。”
他一脸寒意，“你就认识钱。”
倪影抱住他腰，脑袋埋在胸膛，“穆沛州，我给你脸面了，你别得寸进尺。”
他推开，“不需要。”
“我就喜欢你的霸气。”她手往下，从腰带内抽出他衬衣下摆，“你脱衣服的霸气，我更喜欢。”
穆沛州看别处，这次，他没推开。
沈蓁又升上窗户。
过了一会儿，他攥住倪影的手，发现温度很凉，“等多久了。”
“没多久，可我的一分钟也很宝贵。”
他垂眸打量，“耽误你勾引男人了，是么。”
倪影点了点头，“为了你，我离开穆智云了，他可是一块肥肉。”
穆沛州的怒意彻底平息了。
沈蓁移开视线，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谈不上吃醋，但燥乱，憋得慌。
越是冰窖似的男人，偶尔柔情泛滥，能把女人迷晕。
穆沛州更甚。
可惜，他的柔情，暖得不是千千万万的女人，也不是她，只暖一个倪影。
关键，他还逼着她参观。
最近几回，是他先招惹她的。
幸亏她守住没上钩，情和欲，男人往往拎得清，女人却容易走心，睡一回加深一分，累积到放不下的程度，活活折磨死。
他们上车，倪影坐在后排，有些不太高兴，趴在驾驶椅背，手指揉捻穆沛州的耳朵，“又搅合到一起了？”
她中性嗓音很明显，挺粗的，略沙哑，和媚气的外表反差很大。
“顺风车。”
倪影不肯留，“和我们顺风吗？”
穆沛州正要发动引擎，又停住，“不顺。”
说实话，沈蓁打算蹭车。
他们怎样腻乎，她直接装瞎，这电闪雷鸣的，哪有车啊。
可穆沛州没考虑这些，她只好下去。
沈蓁沿路走了半小时，才拦到一辆出租，伞都被大雨浇漏了。
果不其然，当晚她感冒了，打喷嚏打得头痛脑胀。
第二天穆沛州恢复上班，中午才到医院，下午开始坐诊。
廖坤问他，“这几天约沈蓁了没？”
他面不改色，“没约。”
“沈蓁昨晚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放鸽子，浇感冒了，发朋友圈骂街，我以为是你呢。”
穆沛州抬头，“她骂什么。”
廖坤越说越想笑，“咒那王八蛋，脱发秃头，走路崴脚，生孩子不是自己的。”
穆沛州抿了抿唇，“挺狠。”
“活该，那孙子也欠。”
办公室鸦雀无声。
“听郑野说...”廖坤啧啧，“你那位名正言顺的哥回本市了？”
穆沛州的亲妈，没嫁进穆家，至今在外头。
豪宅，豪车，保姆，什么都有，只是人必须藏着躲着，没资格露脸。
而穆渊是正根儿，亲妈原配，唯一有身份的长子。
当年穆沛州亲妈是他爸的女友，后来被横刀夺爱，这里面纠葛极其复杂，两个女人很难论对错。
本来，他爸有愧，给了一大笔分手费，足够买一栋楼了，她非不甘心。
穆沛州换上工作服，沏了一杯咖啡，没回答穆渊那事，“有手术吗。”
“找你的手术，我和邹主任平分了。”廖坤翻抽屉，取出一摞片子，“其中一位58岁的病人，指名道姓你主刀，我给他排在下周了。”
穆沛州从堆积的片子里挑出一张，贴在灯光仪上，“你去接个人。”
“谁啊。”
“倪影。”
廖坤站起来，“又和好了？”
“没有。”他专注在病历本上做记录，“暂时住我那。”
“同居还不算和好？”
“我住客房。”
廖坤才不信。
穆沛州禁不起她撩拨，倪影更不是老实女人。
她的目标老男人居多，票子混到手，再回穆沛州身边体验美好人生。
廖坤走到一楼大堂，倪影倚着墙，正在抽烟。
她和穆沛州是同一牌子。
红包软中华。
确切说，穆沛州跟她学的，烟瘾为她染上的。
“倪小姐。”廖坤在背后招呼。
倪影转身，妩媚一笑，“廖主任。”
“你记得我？”
她把烟丢在垃圾桶，风姿婀娜朝他走来。
廖坤的眼光，始终徘徊在高冷女法医和性冷淡风的模特，这款港风交际花类型，他没注意过，的确别有韵味。
“廖主任这么帅，我当然过目不忘了。”
廖坤咳嗽，掩饰尴尬，“上楼吧。”
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廖坤按下3层。
逼仄的梯厢里，空气香得上头。
“你喷什么香水？”
倪影半真半假逗他，“我自带体香。”
廖坤没接茬。
半晌，他问，“穆智云的底细，你清楚吗。”
她很洒脱，“他什么底细，我无所谓。”
廖坤犹豫了一秒，“他是穆主任的堂叔。”
倪影笑容逐渐消失。

倪影开了消炎药，又去住院部探望病人，话剧院一个同事刚做完骨科手术，廖坤偷偷摸摸去参观好几回了，是个黄金男配，演过几百场巡演，长相巨奶气，像泡在奶桶里一样，比穆沛州还白净，但不阳刚，很阴柔。
又斯文清俊，又有阳刚味的，他就见过穆沛州。
廖坤端着水杯，敲桌子，“不是专程找你啊。”
穆沛州漫不经心翻片子，“不是。”
她要是太黏他，他反而不喜欢，黏他的女人大把抓，他没空关注，不黏他的少，他爱得就是倪影的性格。
即使知道，她这只小野狗也是舔狗，不舔他，却舔油腻的老男人，他照样狠不下心断了，他中毒太深。
穆沛州觉得，如果强行剔掉倪影，他的骨头也散架了，半条命都没了。
廖坤喝了一口水，“认识那小白脸吗？”
“不认识。”
这种类型的，他不当回事，倪影瞧不上。
图脸蛋，身材，体力，他都符合，图钱，她同事比她穷，倪影绿他，基本绿得有道理，不是瞎绿。
任何一个，至少明面比他有钱。
廖坤想到一件事，提醒穆沛州，“她手提袋里有左炔诺孕酮片。”
“嗯。”
“没同居？”廖坤揶揄，“吃那玩意干什么？你还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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