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曌王第一次夜宿东苑
“想来王爷跟慕先生说过治疗方案了。”落青染也不浪费大家时间，上来就直奔主题。
“目前有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彻底根治，但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必须先养好身体。”
纪老大概是想插嘴，但被落青染无情的拒绝了。
“还有一种就是吊着，用这个药就可以吊着。”落青染指了指瓷瓶里的药，“这种治疗风险小，但心疾会跟着你一辈子，影响日后的娶妻生子。”
落青染发现古人动不动就脸红，她提到娶妻生子时，慕白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又是一红。
“第二种治疗方案需要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落青染突然笑的有些暧昧，“想来王爷这么器重慕先生，就算倾家荡产都愿意。”
慕白又是小脸一红。
曌王有些尴尬，心想落青染这女人说话简直毫无顾忌，要不是因为她还有些用处，要不是她与那人长相相似，肯定早就让人把她处理了。
落青染就算背对着曌王，也能感受到他不善的目光。
“你们不急着决定，反正目前最主要的是调理慕先生的身体。”
“王妃，这个药……为何老夫只能闻出人参，其他药材根本无从分辨。”纪老像捧着宝似的。
但他也没忘记先取一粒给慕白服下，然后才一脸期待的望着落青染，希望她能解答一二。
“抱歉，师门绝密，概不外传。”
“老夫了解，了解。”纪老丝毫不生气，这很正常。
当他看到慕白服下一粒药后，脸色明显有了好转，立即覆上慕白的手腕替他把脉，下一瞬便啧啧称奇：“这！这这这！”
“王妃，请受老夫一拜！”纪老的这一拜，不是属下拜王妃，而是大夫拜神医。
慕白自己也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那粒药丸下肚后，整个胸膛都没有之前那么闷了。
他硬撑着要起身对落青染道谢，结果被曌王给按住了，还霸道的来了句：“好好躺着！”
落青染：“……”突然有点想嗑是怎么回事？
曌王懒得理会落青染奇奇怪怪的眼神，对她来了句：“你先回去吧，还需要什么药材都写下来，本王会让人去准备。”
“王爷……”落青染却期期艾艾道，“我找您有事。”
只要她一用“您”这个字，曌王就知道接下来准没好事。
好在他没有拒绝，只微微一点头：“那去书房谈吧。”
而后，便对一旁的纪老嘱咐道：“还请纪老多照看些慕白。”
纪老赶忙低头领命：“请王爷放心，老夫一定会照顾好慕先生。”
曌王这才放心的带着落青染离开，结果才回到主院的书房门口，云一就上前来汇报：“王爷，刚才凌凌姑娘来过了，还给您炖了燕窝。”
云一示意自己手中的食盒：“凌凌姑娘在书房门口等了好一会，属下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忙完，凌凌姑娘便先回西苑了。”
“凌凌姑娘离开时，似乎有些失落。”云一突然又补充了句。
落青染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猜想狗王爷听到心尖尖失落，应该会立刻赶过去安抚。
结果，曌王却不知道抽什么风，接过云一手中的食盒后，只淡淡说了句：“你去跟凌凌说一下，今晚不用等本王了，本王今晚要宿在王妃院里。”
落青染：“……”
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曌王，不是说好只做假夫妻嘛？怎么画风突变？
“回屋再说。”曌王立刻打断落青染的眼神质问，直接走在了她前头。
落青染以为的回屋再说，是先回书房再说，却不成想是回她的屋再说。
等两人回了房间关上门，曌王才解释道：“日后皇后跟太子一定会让你传递消息，本王要是不够宠幸你，你如何能拿到机密？”
落青染一想，也对，便不再抗拒曌王的留宿。
虽然不抗拒 ，但规矩还是要立的，她凶巴巴道：“那我睡床，你睡矮榻。”
曌王没有拒绝，他从前领兵打仗时，甚至还睡在死人堆里过。
他走到桌边，将食盒放在上面，然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这才不紧不慢道：“你刚才说有事，什么事？”
落青染：“……”被这么一打岔，都忘了最重要的事。
“那个……”她的态度又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扭扭捏捏道，“王爷，我能跟您商量个事吗？”
曌王睨着她，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的，甚至还带着些不明显的戏谑：“王妃且说与本王听听。”
“王爷您也知道，我嫁来辽州曌王府，想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我长姐当初知道这事后，还专程写了书信给我，但您也知道，我当时被皇后跟狗太子用了妖术，根本听不进任何人劝。”
曌王不动声色的看着落青染，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落青染自知理亏，她接下来要提的要求，委实有些小过分，声音便不由低了几分：“我长姐想来应该十分担心，所以，我……我能否去一趟东陵国，亲自与我长姐说明此事？”
曌王的表情明显不赞成，但不等他开口，落青染赶忙先堵住他的嘴：“王爷，我已经三年没见过长姐了，您就让我去一趟东陵国吧，我一定会低调行事，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还要，我会给慕先生留足药物，请王爷放心，一定不会耽误慕先生的治疗。”
“可以！”
落青染：“……”这么爽快？
她一时愣住了，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
当然不可能。
只听曌王幽幽开口道：“本王可以派人护送你去东陵国，但不是现在，你必须先把慕白的心疾治好才行。”
落青染：“……”她就知道，狗王爷心机深沉，事事都算计着，怎么可能会这么好说话。
“相信以王妃的医术，无需多少时日，慕白定能痊愈。”曌王嘴角微勾，或许是想到慕白身体大好，心情也跟着好了。
落青染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行吧。”她本就没有抱多少希望，“那我明天就开始给慕先生调理身体。”争取一个月后手术。
但她转念一想，就算自己不能去找司墨，也可以让司墨来找她啊！
思及此，落青染的情绪又缓和了几分。
可她一抬头，就看到十分碍眼的曌王，只能装模作样的拿起话本子继续看。
曌王仿佛没看到，干脆唤云一进来伺候他洗漱。
落青染全程就跟个大爷似的自顾自看话本子，云一有好几次想说些什么，都被曌王用眼神制止了。
等曌王洗漱完毕后，落青染才去隔壁房间看了眼婳婳，她这会已经醒了，还喝了一碗米汤。
落青染交代完小红一些注意事项，便让小绿伺候自己洗漱，最后才磨磨蹭蹭回了卧房。
虽然她心里清楚自己跟曌王只是做做样子，但还是会有些许的尴尬，所以一进屋就把灯给灭了。
经过矮榻时，落青染听到曌王清浅的呼吸声，想来已经睡着。
她这才不由放松了些，但依旧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榻。
结果，她刚睡下，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声响。
不一会，就是云一的敲门声。
不待落青染叫醒曌王，他突然睁开眼冷声问：“何事？”
“王爷，凌凌姑娘的丫鬟来报，说是凌凌姑娘突发急症。”云一的声音听上去似乎还挺着急，恨不得立刻进屋把曌王提溜走。
落青染一个没忍住，突然笑出了声，但下一刻又赶忙收住，然后体贴的劝道：“王爷，凌凌姑娘定是吃醋了，您赶紧过去瞧瞧吧。”
曌王没有犹豫，立刻起身披上外袍，那猴急的模样，但凡长了双眼睛，都能看得出他对凌凌有多喜欢。
落青染巴不得曌王赶紧离开，她好去给司墨留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