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还未咽下的粥，被我吐了出来。
我红着眼狠狠地盯着她。
“你有什么资格让医生把我的牙全拔了？
凭什么？”
母亲呼吸急促，目光巡视着周围。
突然，她龇起牙，原本抚摸我头的手一点一点的聚拢。
我能明显感觉到头皮地颤栗。
她猛地用力一扯，我的头便不可控制的往后仰起。
后脑勺淤血处似被火灼伤，火辣辣的一片，我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惊恐的看着母亲。
“瑶瑶，我不是跟你说过.....吃下去的东西不能吐出来吗？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看着她那隐约要发狂的迹象，我眼睛往下挪动，在她身上四处搜寻。
一抹乳白显得与她身上暗红色的连衣裙格格不入，那正是被我吐出来的白粥。
旧时的恐惧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0我的母亲她有很严重的强迫症跟洁癖。
比起用病态来形容，倒不如称为疯批。
从我记事起，能分辨是非起，我才感觉到，我跟周围人的不一样。
我比别人白，就像“白癜风”患者那样。
不是天生的白，而是后天一堆化学药剂跟反复地洗澡的病态白。
也因如此，同龄的小朋友都拒绝跟我玩，在他们眼里，我是个怪物一般的存在。
因为母亲的洁癖与强迫症，我的时间观念极差。
上课迟到，吃饭慢吞，反应迟钝，就连老师眼中，我也是跟刺儿。
从小，我就活在真空里，真正的真空。
这时候，我并没有发现母亲的病态症结。
在我出门准备上学的时候，她过来要求一定要给我扎个双马尾，因为那样才对称。
那会我已经上小学了，我不愿意，将母亲推开后，撒腿就往后跑。
可我忘了我还在台阶上，一脚落空身体因为惯性瞬间倾倒扑在台阶上。
我的牙就这样被磕掉了一颗，鲜血从嘴巴涌出，我疼的大叫。
母亲将我送到医院，在病床前她摸着我的头让我张开嘴巴。
“上牙左边第四颗。”
她独自喃喃道。
结果没多久，我右边上牙第四颗也没了。
是母亲叫牙医强行将我的幼牙给拔了。
可能是那会小，也没觉得有什么。
上到高中，我迷恋上了美术。
一次意外，铅笔刀削掉我大拇指的一小块皮肉，我疼的大叫。
母亲进来，看到我的拇指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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