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连忙把我推出来。
“这个，第一次上班的水灵小姑娘，听说学过芭蕾嘞！”
领班给我使劲使眼色，要我好好表现。
我上前，像在顾云深别墅里的那样，在最肮脏奢靡的地方，踮脚跳起最圣洁的舞蹈。
王总觉得新鲜，于是我穿着不合适的鞋，跳了一整晚。
收到了几千的小费。
迎着破晓的光，我回家了。
脚的小拇指被磨掉一层肉，血肉模糊。
已经没感觉了。
我做了简单的消毒，才感到后知后觉的痛。
随便找了一个过期不知道多久的创可贴贴上，就昏昏睡过去了。
中午被闹钟震醒，要去替下午的奶茶店的班。
晚上又匆匆忙忙赶到KTV，陪顾客唱歌喝酒。
我常常因为没几口就喝吐了被领班骂。
骂完了，领班想安排别的女孩进去，我强撑着，还要继续陪着喝。
领班觉得我太拼了。
可我真的缺钱。
阿嬷在医院的每一天都在用钱。
胃里的灼烧感伴着每天的天光入睡。
睡醒还要继续去奶茶店打工。
到点继续去KTV。
周而复始。
我好像被麻痹了。
直到陪着病房里安静和蔼的阿嬷说说话，我才找到些踏实感。
一切为了阿嬷，都值得。
我从医院看望完阿嬷，换好衣服赶去KTV。
领班催我赶紧进去试台。
我理了理着装，垂首进去。
抬起头来，却刚好撞上顾云深错愕的目光。
我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好久不见的他。
一股头晕脑胀的羞耻感忽然从脚底升起，漫上四肢，指尖发麻。
我慌张地别开了目光。
我以为，干了这么些天，我应该游刃有余了。
可在这样地位泾渭分明的场所，当我看见顾云深，还是会手足无措。
“就她了。”
顾云深冷峻的声音响起。
他紧盯着我。
“还要别的妹子吗？”
“不用。”
领班带着几个剩下几个女孩退了出去。
只留下我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包厢里。
五颜六色却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顾云深的神情。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好像很生气。
我也不知道，他每次都在气些什么。
是在气我自轻自贱吗？
可他又有什么立场来替我生气呢？
我只是，想留住阿嬷。
尽我所能。
“余筝，你挺能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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