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扣子，要从旁边推开他起身。
他往回拽她，拉扯间他一把托住她的脸。
“你听我说！
这里不安全，上海也失陷了。
日本人打进来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思索一瞬，起身收拾东西。
从衣柜里翻出来那些东西时，他的脸明显沉下来，“我若是不来，你就留在南京再不回去了是吗？”
“是啊。”
她轻松地回应，没有抬头看他。
他上前把她摁倒在床上，扯开她的衣领。
由于动作粗暴，她胸口的肌肤红了一片，她皱起眉推他，“很疼！”
他不管，转身翻出那一条红宝石项链给她戴上，放开她继续收拾东西。
车上，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谁都没有提半年前的事。
最终还是她开口打破沉默，“先生有想过，到了香港，我该是个什么身份吗？”
他开着车，顿了下回答，“没想过，但是不能留在南京。”
她笑了笑，留在这边是死路一条，去了那边毫无尊严。
他自然不会考虑这些。
上海和南京的人都知道她是梁先生的情妇了，如今还要让香港的人知道么？
“香港那边的人不知我的近况，很久没回去了，你不必担心。”
他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转回去，“是这几天吗？”
“什么？”
她终于说上一句。
他没回答，一手握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把副座上的毯子扔给她，“腹痛就盖上。”
她匆忙接住，眼中的光闪了闪。
她忽然不想再想那些，只想在1937年十二月这个暖冬的下午，同他从南京逃去香港。
她不愿去想到了香港该怎么办，人们会怎么说，她只知道自己想和他在一处，想去香港，她想循着自己的心，做一回自己。
身上的毯子被拢紧，她开口：“先生，开快一些吧。”
“我想早点看到香港的夜景。”
“该醒了，你要看的香港。”
车子停在江边，他扶着方向盘，一手随意搭在上面，回头看她。
毯子很暖，她不知何时闭了眼。
前一日下午从上海出发，如今天已经完全黑了，霓虹灯交相辉映，三两穿着洋装的行人在江边散步。
车子动起来，开得很慢。
灯光在他的眼中流转，他一点一点为她介绍着。
“这边是商业街，租界在那边……”她左右张望着，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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