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富商陆老爷的小妾，可陆老爷有很多小妾。
我很快就失了宠，没有孩子我只有死路一条。
无奈之下我将目光看向陆家那个年少有为的大少爷。
1爹娘坐在炕上，商量要卖掉哪个女儿换来过冬的粮食。
大女儿已经许了人家，收了聘礼，卖不得了。
二女儿做得一手好绣活，留在家里还能再赚几年。
四女儿最听话，干起事来比耕地的老黄牛还任劳任怨。
五女儿太小，卖不出去。
至于老六，是万万不能卖的。
那是我的弟弟，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天赐。
不是来娣，也不是念娣，更不是盼娣。
他是那个全家盼碎了心肝才得来的麟儿，是我娘母猪一样生了五个女孩之后才得以延续的香火。
我是盼娣，李盼娣，他们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要卖掉的三女儿。
人牙子就在门外等着，娘抱着天赐。
大姐煮了红薯鸡蛋端到她嘴边，说着求情的话：“娘，可不可以不要卖掉盼娣，我可以少吃点的。”
娘伸出手来在她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群讨债的，不然家里怎么会揭不开锅？”
大姐抽抽搭搭不说话了，她舍不得我走却也怕被卖出去的那个女儿是她。
“进了奴籍想出来可就难了。”
我们已经是最低等的人了，还怕再低贱一点吗？
做陆府的奴才起码不会饿死。
我跪下对着爹娘磕了两个头。
娘低下头来，凶神恶煞骂我：“没良心的东西。”
抬起头，又是天底下最慈爱的母亲：“哎哟，天赐我的宝贝，娘给你喂奶。
瞧瞧，天太冷了，脸冻得红扑扑的。
等姐姐拿了工钱，让她给你买棉袄。”
人牙子是一对中年夫妇，买来的丫头一字排开在他们面前被挑选。
哪里像人，像秋天我爹去集市上挑猪。
也是这样排开，那双粗糙的手伸过去。
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品相好的就赶上驴车，品相不好的就留下来。
挑到最后剩下的，就贱卖。
无论是谁，只要看中丢下几枚铜板就可以带走。
胖的猪尚且有短暂却麻木的一生，那一头就只有杀了吃来的份。
如此想来，人与猪是没什么区别的。
我的运气大抵好，生了副漂亮的面孔。
那个女人摩挲着我的脸蛋，笑起来的模样像是在看白花花的银子。
“这个好，生得眉清目秀，可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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