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震。
画中持剑而立的女子，和我长得…实在是一模一样啊。
林乌在我后面唤了一句：“池老师。”
有一人从层层叠叠的画帘中走出，发须皆白，腿脚已有些蹒跚之态。
“是她吗？”
他问林乌。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远远地望了我一眼，眼睛里带有些泪光，眼里是我读不懂的情感。
他转身回去拿了一本发黄的旧册子，递到我的手上。
他看着我，好像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
最后他嗓音嘶哑地嘱咐了一句：“明日记得把这册子还回来，这册子现在也算是文物了。”
回酒店的路上，我把那本册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
林乌全程都很沉默，但垂在两侧的、紧绷的手背暴露了他此时完全不平静的心情。
在酒店门口分别时他将手腕上的镯子脱下来，套进我的手腕。
冰凉的镯子夹杂着些许体温，贴上了我的皮肤。
“樾樾，别打碎了。”
他微微俯身，我能看见他眼底的紧张与彷徨。
林乌的腕骨比我粗了许多，偌大的镯子带起来有些空荡。
我关上酒店房间的门，镯子在我的手腕上轻轻地摇晃。
我坐在床边，翻开那本旧册子的第一页。
第一页写着：“周时樾将军传”。
空一行：“爱人林乌，哀思甚痛，遂作。”
后面虽只有黄纸黑字，但书中的情节好像被我梦见过一般，虽只有简单的字句，千年前的画面却仿佛历历在目。
写书人照着史书的体裁，客观地记载了周时樾的生平，然后对我而言，与其说是阅读，更不如是走马灯般回放了一便记忆。
天盛十年，周氏宗族被迫归附中原王朝。
朝廷在周地设置政务府，着周氏时樾将军与地方官林乌共同治理周氏封地。
我不甘周氏一族从此寄居人下，又苦于地少兵弱，日日在校场挽弓，又到野外追猎，暮时让人将血淋淋的猎物送到林乌的住所，以示挑衅。
每一回的猎物林乌都照单全收，一点反应也没有。
后来他出现在了校场的边缘，我远远地看见他，手上的弓箭故偏了偏方向，雪白的箭羽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抹红。
他却不惊不慌，向我走来：“周将军好箭术。”
他的脸还在滴血，说起话却不紧不慢。
“将军的猎物，我都收到了。
肉肥味美，林乌感激不尽。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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