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表现自己，‘造反派’还是把我打入另类，不让我参加红卫兵。”
“林彪、四人帮对我们的毒害太深了。”
她感慨地说，“他们用极左的口号蛊惑我们，使得我们许多人上当受骗，他们口口声声反对资产阶级思想，其实他们所宣扬的，全是封建主义残余。”
我深有感触，默不作声。
李素梅好像有些愤慨，滔滔不绝：“有些人，嘴里喊着和工农兵群众相结合，他们插队的时候，栽什么‘扎根树’、穿什么‘扎根鞋’、演什么‘扎根戏’，可是一旦有什脱离农村的门路，便削尖脑袋向外爬。”
这样的现象不胜枚举。
“有些人，口是心非，吃的是人民的小米，谋的是一己私利。
我原来的那个对象，就是善于投机钻营、阿谀奉承，结果平步青云。”
爱得深才恨得切，看来，这个李素梅对前头的那个恋爱对象恨之入骨。
可是，假如，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假如。
我开始喜欢李素梅了，因为这个女人直爽，还有—还有什么呢？
可能，我们两个选择的余地已经不多……两点整，我要喂猪了，她告辞。
三弟弟来信了，说他学的是畜牧兽医，并说他很爱这一门学科。
在我们中国，只有事业选择人，人没有选择事业的资格。
我怀疑弟弟说得不是真话。
不过，我心里感觉平衡，弟弟跟我一样，一辈子离不开鸡猪牛羊……星期六下午，我心里闷得慌，想回家转转。
妈妈和妹妹不在家，爸爸正戴着老花镜，拿着英语课本，一字一句地念英语单词。
这般年纪了，眉毛、头发都白了，不知道他还想干啥？
那么认真，那么专注。
爸爸见我回来，放下书本，说：“志学来信了，说他学的专业是畜牧兽医，我想，你跟他多联系，也许对你的工作有帮助。”
爸爸这辈子，就吃了认真的亏。
他要求儿女无论干啥都要干出成绩，殊不知道一个喂猪的不需要什么高深的理论知识。
不过，为了不再跟爸爸发生争执，我口是心非地答应了一句：“嗯—”我过去的班主任，刘老师来了，我给他倒茶、让座。
这些老师历经十年动乱，依然痴心不改，一个个摩拳擦掌，要为四化建设发挥余热。
寒暄过后，刘老师对我说：“志刚，我专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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