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玩玩而已
汤念歆站在中间,听到这句话,面色越发难看。
汤念歆目光扫过周围一圈,今天不是她的整岁生日,却布置得格外盛大。
空运的玫瑰和她的心意藏匿其中,那里面甚至有她给盛时玦准备的求婚戒指。
按照她原先的计划,她表白,盛时玦求婚。
她不信这么多人看着,盛时玦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她。
“念歆,咱们要不先切蛋糕?”有人给汤念歆台阶下。
汤念歆却昂着骄傲的头颅,固执道:“要切你切,你看我还有心思吃蛋糕么?”
只是她再等,也看不见盛时玦要来的迹象。
尽管汤念歆是众星拱月的焦点,但今天来的大部分也非富即贵。
不乏有平时看不惯她的塑料姐妹,有人已经在偷偷议论,盛时玦就是知道汤念歆要“逼婚”,所以远远避开不来。
汤念歆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她红唇紧抿,“你们继续玩吧,我去换身礼服。”
说罢,提着裙摆就走,背影依然如白天鹅高贵。
到底是舞蹈家,她的背影一向被大众讨论为“最美背影”,至于为什么不讨论正面,自然是懂的都懂了。
汤念歆避开人群,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另一头,盛时玦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换衣隔间里亮起,又骤然被掐灭,模糊在镜中折射出容三月被蹭红的腰窝。
她的后背靠着盛时玦的胸膛,整个人像是陷进了他的怀抱当中,面前是透亮的镜子,照应着她们相互纠缠的身影。
容三月原本是不想看的,光是看着羞耻心就要爆炸一般。
可盛时玦却掰着她的下颚,强硬地抬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也面对着两人纠葛的模样。
尝试过几次不看后,盛时玦的折磨就会升级,牢牢把控着她的敏感点,让她不得不看。
头顶微醺光晕折在镜中,影子无声蔓延出欲念的影子。
外面已经散了,一轮又一轮的车影远离别墅,容三月已经记不起来现在下是什么时刻,但总归是晚了。
到最后,容三月的白色礼服已经没法看。
陆笙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这条裙子报废一半,盛时玦后来的行动更是让它全部报废,穿都穿不好,只能松松垮垮的覆于表面。
粗粝手指划过背脊,容三月下意识要躲开。
盛时玦淡淡开口,“现在才拒绝,是不是太晚一点?”
容三月垂下眼睑,她清楚盛时玦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叫她别装纯。
“盛时玦,这是在汤家。”
他再不放她离开,汤念歆就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也该找到这里了。
盛时玦:“所以?”
容三月环抱住自己,“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盛时玦却事不关己似的,“我今天不回去。”
容三月抬起眼睛,随后又垂下来。
想来也是,这可是汤念歆的生日宴会,盛时玦大概原本就要留下来的。
更别说今晚一直玩消失,估计是要多花点时间哄那位大小姐了。
盛时玦,对女人总是很有办法。
安静的空间里,刚才缠绵缱绻仿佛只是一场幻觉,沉默清冷蔓延。
门外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开始变少,是个从这里出去的好时机。
容三月抿着嘴唇,她倒是想出去,可现在这个样子……她得让容秀帮忙送衣服过来。
可盛时玦在这,她没办法联系容秀。
而且就算是容秀是知情人……容三月其实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不自爱的样子。
下一秒,带着男人身上常年用的香味和温热体温的外套披上容三月的肩头。
她下意识仰头看了过去,盛时玦的神情仍旧淡漠,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却替她揽了揽衣领口。
盛时玦的外套很大,西服外套的边缘直接垂到了容三月的臀侧,遮到大腿根的位置。
虽然很淫靡,但也算是给了她安全感。
“给小王打电话。”
小王是盛时玦的司机,也是这段关系的知情人。
盛时玦总算是没有赶尽杀绝——或者说,是没打算真的让汤念歆伤心。
容三月刚想假模假式地道谢,盛时玦却先先她一步打开门离开。
男人的身材矫健挺拔,袖口卷到手臂位置,容三月最后一眼是他手臂上的纯黑袖箍,十分扎眼。
他还是那么体面。
容三月吃了上次在盛家的教训,盛时玦刚走,她就往外走。
果然外面没人。
她顺利地绕过长廊,边走边要给小王打电话。
只要上了他的车,容三月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但命运似乎就是一个一个轮回。
“容三月。”汤念歆的声音透过黑夜喊住她。
容三月脚步一顿,攥住了西服边缘。
汤念歆的动作比她更快,一双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她直勾勾地看向容三月。
事实上,她的目光并不在容三月身上,而是在她身上这件外套身上。
这个西服的颜色——是盛时玦今天赴宴穿得那一件外套颜色。
汤念歆目光锐利,皮笑肉不笑地重复上一次的问题,“容小姐,你看见时玦了吗?”
容三月喉头发紧,除了摇头,什么都做不了。
汤念歆咄咄逼人,“哦?那你是在哪里‘捡到’他的西装的?你给我吧,我一会儿还给他。”
容三月知道汤念歆已经猜到了。
哪怕没有这件西装,盛时玦今晚的所作所为,也已经把她推到了汤念歆面前。
容三月:“这是盛景的衣服,我会自己还给他。”
汤念歆盯着她,“你确定是盛景的?”
“是。”
汤念歆冷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容三月:“嗯。”
今晚盛家叔侄二人的西装压根连颜色都不一样。
她们两个真正讨论的,也不是西装。
但汤念歆这口气不可能这样简单地咽下去,“只可惜啊,别人穿过的西装,盛景也不可能要回去了。像你这种女人,玩玩而已。盛家的门槛……”
汤念歆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却没接,只是给容三月看了一眼。
是盛时玦打来的。
而后,她就掐断了。
再打,再掐。
大概是觉得只有她敢这样挂盛时玦的电话。
容三月却觉得她太容易满足了。
等汤念歆大发慈悲地让容三月滚出她家后,抬手给另一个手机号码打电话。
“舅舅,慈心的卢院长你很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