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没关系

“我……”林语清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道：“他什么都没跟你说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平常人家里，养一只猫一条狗，也可以养个二三十年。只不过我们寒少家财万贯，想的花样多，养了个人而已，说白了，就是用来玩儿的，他当然不用事事跟你汇报了。”
林语清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从脚跟一直到天灵盖，不由的有些天旋地转。
“哟哟哟，被我们说中了吧？”富家子弟指着林语清惨白的脸色，笑得更加灿烂。
他轻佻地勾起林语清散落在耳边的一缕碎发，俯下身，闻着林语清身上淡淡的铃兰香，用无比暧昧又暗示的语气道：“余萧寒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趁早离开他，说不定人家还会觉得你懂事。你要是一直赖着不走，可就是太没意思了。”
“是啊，不如趁现在就跟了我们，想要多少钱，我们给你，别一直凑在余萧寒面前，就算是他养了你十年，但是耐心总是会耗光的，对吧？”
“好好考虑吧。”
说完，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周围是衣香鬓影，欢歌笑语。林语清站在原地，浑身颤抖，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语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语清浑身一颤，转过身，余萧寒高大的身影便映入她的眼帘。
林语清眼眶一阵湿热：“寒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好有事在这里。”余萧寒没说，其实方陉一进内场就给他打了电话，在内场等着的他便马不停蹄的过来。
“嗯，是这样啊。”林语清笑道。
“脸色不好？不舒服？”余萧寒上前，抬手抚上林语清的额头：“怎么这么凉？”
；林语清抬起眼帘，看着余萧寒微微有些蹙起的眉头，刚才那两个人的话又在她心头闪过，她把余萧寒的手拉下来：“寒叔，我刚刚不小心把请柬弄丢了进不去内场了。”
“因为这个？”余萧寒心里一松：“没事，我带你进去。”
“不要不要，”林语清拉住余萧寒的胳膊，摇头道：“我今天好累啊，想早点回去休息。寒叔，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这是这几个月一来，林语清第一次以撒娇的口吻对于萧寒说话，之前两人之间的淡淡疏离感在此时忽然被打破，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亲密无间的状态。
余萧寒忽然觉得，请柬丢了，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好，我陪你回去。”余萧寒握住林语清的手腕，拉着她一起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林语清只说自己不舒服，把头靠在余萧寒的肩膀，余萧寒的伸出胳膊，将林语清搂在怀里。光洁的车窗，映出两个人的倒影，相依相偎。
林语清在余萧寒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像小猫一样贴着余萧寒的西装外套。
这个动作让余萧寒十分受用：“今天怎么了？因为进不去内场不开心？”
“有一点，”林语清拽着余萧寒的西装，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这个状态，一定不是仅仅因为不能去看秀。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林语清的，只有余萧寒一个人。
“寒叔，”林语清声音轻飘飘的：“我跟在你身边，已经有十年了呢。十年哎，听起来是好长好长的一段时光。但是感觉，又这么快，好像一眨眼的时间，十年就轻而易举地从指尖溜走了。”
十年，足以把许多人和事冲刷得面目全非，露出它们的本来面目。
“傻丫头，”余萧寒捏了捏林语清的脸颊，道：“十年而已，不是很长。”
如果可以，他想要和他度过余生的所有十年。
“是啊，其实也不是很长，”林语清闷闷地笑道：“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十年前，我没有遇到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根本不敢想象——但是寒叔，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今天晚上的余萧寒过分的温柔。
“你为什么会照顾我十年呢？”林语清说得很慢：“我和你非亲非故，没有任何纽带，但是为什么你，偏偏就愿意把我从泥沼里拉出来，留在身边，整整保护我十年呢？”
余萧寒搂住林语清的胳膊忽然收紧。
这么多年，林语清从来没有问过这件事。他也从来没想过，或者是不敢想，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余萧寒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把林语清搂得更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似的：“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林语清闭上眼睛，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只是突然很好奇。”
“……只是那时候经过，看到你被欺负，看起来很可怜，”余萧寒小心地斟酌用词，避重就轻，不打算让林语清察觉任何蛛丝马迹：“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救下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只是一时兴起的善心。之后没有把她送到福利院，也许就是那两个人说的，只当是在身边养了一个小玩意儿。
“这样啊，那我真是太幸运了，”林语清笑道：“寒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特别感激老天爷，能够让我认识你。真的，能遇到你，能和你在一起生活十年，感觉我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运气了。”
“傻丫头，今天怎么有这么多感慨？”余萧寒越来越觉得林语清今天太不对劲了，至于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林语清就像是置身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他看得见，摸得着他，但是却根本无法触碰。
“寒叔，谢谢你，”林语清抱着余萧寒的胳膊，说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认认真真地跟你说一句谢谢——还有就是，寒叔，我后天就要发工资了，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足够我生活，我想搬出去，从别墅里搬出去，找一个房子住，可以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