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后面又伸出几只手将他拽了回去，一根红色的羽毛飘飘悠悠飞到我的脚下。
“那是做什么的？”
我好奇地问摊主。
摊主耸了耸肩，说：“家里总有些不懂事的孩子，免不了挨一顿打。”
我“哦”了一声，踩过那根羽毛，脚腕微动，红色瞬间被碾进污泥里。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柯毅没有什么事业心，我当初就是看中的也并非他的人品多么出色，而是他能够容忍我身边有池向允的存在。
可正是因为他的道德底线低，喜欢玩却不负责任，才会轻而易举地断送了池向允的性命，并且毫无悔改之意。
我选错了人，这就是我的报应。
柯毅做错了事，这也是他的报应。
回国后，柯毅爸妈悲痛万分，哭闹着要去找儿子回来。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儿媳，我自然是替他们接管了公司全部业务，好让他们走得毫无后顾之忧。
在我怀孕九个月时，柯毅回来了。
他父母是在红灯区找到人的，在此之前，柯毅已经被变性整容，成为了当地有名的人妖公主。
虽然他身患艾滋，但只要做好防护措施，还是有很多人想试试贵公子款式的。
他的艺名叫做羽毛，因为他每天都带着一个羽毛项链。
等把那条只有稀疏的几根绒毛的项链拿到我眼前时，他已经被摧残的只剩下半年好活了。
“想云，我每天都好想你。”
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声音尖细，眼泪糊了一脸。
“当时我被人蒙着头抓到帐篷里，一听到你的声音我连刀都不怕了，就想冲出去找你。
可是你居然没认出我，我当时有多绝望你知道吗？”
我手里翻着文件，没看他一眼。
柯毅不需要我的回复，他已经崩溃了，伏着身子呜咽，脊柱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起伏。
“你没来找我，一直都没来。
我等了你那么久，一天又一天，再看到爸妈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不是庆幸，而是失望。
想云，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手指都不敢搭在我的桌案上。
我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终于正眼看他道：“因为，从小允死后起，他也没来找过我，一次都没有。”
“柯毅，你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他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脸的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