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甚至把胃肠道改换位置的分布，而他的躯体却在痛苦中剧烈颤抖。
教师模样的蜡像塞个不停，他感到自己的神经系统就是个被不断塞入垃圾文件的硬盘，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被修改到废的程序，自己就是个不断削足适履而成为能承载一切人类信息废流的工业物件。
他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时钟走到了终点，一切梦境与回忆零落成碎片。
他感觉曾经真实的一切在梦域里显得分外不真实，而这不真实以真实态显露时，又真实得荒诞。
是他的回忆扭曲了吗，还是原本的场景就是如此？
自己过去的感官是混沌的吗，还是此前的空间就是混沌的？
一切答案的终点，都向他揭示了一个事实—他活着，他的记忆是画面扭曲的植入物，他的自我根本不存在，他只是个数字副本。
0影子告别后不会彷徨于无地在他的身体完成第1081次更新后，他想明白了：真实的天堂、数字的地狱、原版的黄金世界，他都不愿去了。
他的原版并非他向往的存在。
他只是个影子，但他不愿再跟随于他无法见到的原版的目光下。
他要与原版诀别。
吞没他的黑暗世界，令他消失的光明世界，他都不愿去了。
他将在明暗之间的世界中徘徊，却不会彷徨于无地。
他毅然转身，背向黑璧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管家拉普拉斯妖的声音在他颅内响起：“主人，您要做什么？
您想在真实世界和数字世界里再找到一个世界吗？
那是不可能的。
在我被输入的原始数据中，您的过去、未来、每一个原子的运动都是设定好的。
您的所有活动都取决于元胞自动机上的初始数值与输入规律。
尽管有数百万种排列组合的情况，您也看似可以自由思想和行动，但一切于初始规则而言都无出其右。”
“也就是说，我的一切自杀行为也是被设定好的。
为什么要这么设定？”
“是的。”
拉普拉斯妖笃定地说道，“但我只是个语言模型，无法揣测原版主人的目的，只能从人类学上分析您的自杀行为，或许是一种人类本能的存在主义行为，毕竟人类特有的存在主义倾向也在给您设定的数值中。”
“那你被输入必须不断重建、更新我的身体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