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姐妹俩睡一起

“奶奶，你坐这里，这里吹得到风。”

李兰往阳阳那边挪了挪，空出一人位置。

李老太看着李兰脸上的笑容，将拒绝的话咽下，走到李兰让出的地方坐下。

看了两集电视，李老太拎着不情愿的李刚回家睡觉，阳阳锁好大门，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正准备脱衣服时，李兰拎着热水壶进来，“阳阳，你没拿热水，我给你送……阳阳，你自己在家烧热水了？”

李兰疑惑地看着洗澡桶里的热水。

“没有烧热水，我不会用灶台。”

“没有烧热水，那你哪来的热水洗澡？”

“小兰姐，我用桶晒得热水。”

阳阳拉着李兰来到院子里的几个带盖水桶处，打开其中一个盖子。

李兰看着面前的水桶，将手伸进桶里，桶里的水是温热的，洗澡正好。

又将桶提了了起来，桶不大，装满水后，阳阳这么大的孩子提着正好，不会感觉到很重。

“小兰姐，外面蚊子多，你先回房，我去洗澡。”

阳阳不想站在外面喂蚊子，让李兰进房。

阳阳洗好澡进房，李兰坐在床上，手上拿了一本小人书看。

看到进来的阳阳，放下书，下床接过阳阳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阳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拿你的书。”

李兰道歉。

“没事，我放在书桌上的小人书你都可以看，只要不弄坏了就行。”

阳阳眯着眼，享受着李兰的服务。

“阳阳，桌上的这些小人书都是你的吗？”

“嗯，这些都是爷爷给我买的。”

“你爷爷对你真好！”

李兰的语气里透露着羡慕。

“小兰姐，李奶奶她对你不好吗？

你爸妈他们对你不好吗？”

阳阳问道。

“奶奶她对我很好，我爸妈他们对我也很好的。”

李兰摸了摸阳阳的头发，不滴水了，再等会儿就能干了。

“我觉得李奶奶是好人，阿姨不是好人，她打小孩？”

阳阳想起香芋要打李兰这件事。

“我妈她是好人，你不能因为她今天要打我就说她是坏人，再说你爷爷不打你吗？”

李兰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她妈是否是好人这方面的。

“不打的，不过我爷爷会罚我写字。”

阳阳摇头。

“那你还真是幸福，我们村的小孩基本上都被打过。

好了，头发干了，赶紧上床睡觉。”

李兰不想谈论被揍这个话题。

阳阳听话地上床睡好，李兰给她盖好毛巾被，自己盖上另外一条，这样可以防止抢被子。

两人说了会儿话，阳阳就睡着了。

新房间，新床，李兰一时睡不着，听着耳边阳阳的呼吸声，看着蚊帐顶上的小电风扇，抓着身上的毛巾被，想着自己与李老太闷热的房间，打着补丁的床单，以及干不完的家务活，突然觉得阳阳被送人也挺好的。

胡思乱想了会儿，人就撑不住了，转了个身，面对阳阳睡着了。

李老大家，李老大正在吃西瓜，看到李老太与李刚回来，招呼道：“妈，小刚，过来吃西瓜。”

“爸，我刚才在阳阳姐那边吃了很多西瓜，这会儿吃不下。”

李刚的肚子饱饱的，一点儿都吃不下。

“怎么你一个人在吃西瓜，香芋呢？”

李老太没看到儿媳。

“她出去乘凉了，一会儿就回来。”

李老大切了块西瓜递给李老太。

“爸，我妈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睡觉了。”

李刚玩了一天，这会儿累了想睡觉。

“想睡觉你自己上床睡去，要你妈做什么。”

李老大让李刚自己回房睡。

“房里热，睡不着，想要妈回来给我扇风。

还是阳阳姐家好，有电风扇，往那一坐就有风，一点都不热，爸，要不我家也买个电风扇吧。”

李刚提议。

“买电风扇不要钱啊！

你个破孩子，一开口就要这要那，一点都不知道钱难挣。”

香芋乘凉回来，听到李刚的话，用扇子在他头上拍了下。

“妈，你说归说，打我做什么。”

李刚揉着头。

“你该打。

小刚，妈问你，你回来时，你姐她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再哭？”

香芋问起李兰。

“没有啊。”

“那她有没有说肚子饿？”

香芋想起女儿晚饭只吃了一点点。

“没有。”

“是你姐不饿，还是她说饿你没听到？”

“小兰肚子不饿，阳阳应该拿了东西给她吃了。”

李老太吃着西瓜道。

“阳阳姐有拿饼干给姐吃，那饼干可好吃了，可惜我只吃到了三片。”

李刚想起饼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饿肚子就好，你们吃了阳阳的饼干，以后记得要照顾阳阳，不要让她被村里人欺负，特别是村里的男孩子。”

香芋叮嘱道。

“知道了。

妈，我能不能跟姐一起睡阳阳姐家？”

李刚还是想去阳阳家。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跟你姐睡，现在给我回房睡觉，不要想有的没的。”

香芋拎着李刚回房了。

李老太将西瓜吃完，擦了擦手，招呼李老大早点睡，也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左右，阳阳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跑了趟卫生间回来，李兰己经醒了。

“早，小兰姐姐。”

阳阳从衣柜拿了套短袖短裤。

“早，阳阳你拿衣服是要换吗？”

“嗯。”

“怎么一早要换衣服，是身上的衣服脏了？”

“衣服没脏。”

“没脏，那你为什么要换？”

“我身上穿的是睡衣，现在起床了，需要换成平时穿的衣服。”

阳阳换好衣服，把睡衣与昨天的脏衣服放一起，准备一会儿洗。

“还是你们城里人讲究，睡觉还有专门的衣服。”

李兰一脸艳羡，暗自决定要努力学习，以后考上大学，到大城市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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