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中时暧昧过的人是新上任的领导。
酒局上，我厚着脸皮问：“程总，还记得我吗？”
他安静地盯我几秒，笑着摇头：“不记得了。”
再见到程姜，是新来的部门总监请各部门吃饭。
他坐在主位上，游刃有余地同敬酒的人碰杯。
我坐在离他最远的斜对面，用喝空了的酒瓶挡住了他那张令人嫉妒的脸。
上酒的间隙，程姜后仰靠在椅背上，半闭目歇神。
部门里的老油条子们对新来的年轻领导带着敌意。
哪怕是从总公司空降来的，也要探探软硬。
我默默地吃菜，尽量减少存在感。
“程总，以后多照应。”
“哈哈哈，程总年少有为啊……”包厢里的部门经理纷纷举杯，敬这位总公司刚调过来的高管。
酒杯里的冰块相撞，映射出他酒色靡靡的侧脸。
我坐在角落，想起的却是明亮的教室里，站起来认真回答老师问题的少年。
程姜之前放过话，男人们怎么喝都行，但不许灌女同志酒，自愿的除外。
但今日这氛围，无论男女都去敬了这位年轻领导，哪怕是小虾米，也想混个眼熟。
轮到我时，我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笑：“程总，我是营销部的肖筱，敬您。”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一划而过，如舟行水上，毫无波澜。
修长的指尖捏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算是给了面子。
照我的性格，此时就该退到一旁。
偏偏此时他身边围着的人少，包厢里又吵，听不清我们说话。
我鼓起勇气：“程总，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你高中同学。”
程姜垂眼，安静地看了我几秒，客气地笑笑：“不记得了。”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尴尬地默了几秒，指尖在手心反复地划。
他倒没在意：“去吧，心意领了，酒不用喝了，以后好好磨合。”
这怎么行。
我坚决地说：“程总，我必须得喝，刚才是我唐突了。”
他的语调骤然冷下来：“我说用不着。”
这表情，这语气。
这明摆把人得罪惨了，不喝上三杯很难收场。
我心里咯噔一下，扬手往嘴中送酒。
程姜手中的酒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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