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脸。
0是一股沉香闯入鼻腔。
这才将我唤醒的。
我想起来，但身子却不允许。
只好在躺在榻上，静默不语。
环顾殿内，似乎是谢隶珩的。
云顶的檀木梁，珍珠式的帘幕，水晶玉璧灯……无不是谢老爷专门命人打理的。
说起来，是谢隶珩救下我的。
昏迷前仅仅是对上他的视线。
若不是此刻在他殿里，我都要以为那些是幻觉。
回忆起来，那时他的神情极为复杂。
似乎是要叫我愈发琢磨不透他了。
朝服架上挂着他的铠甲，银白色间不免充满磨损。
每一处磨损，恐怕都是他险些丧命的时刻。
可惜，我没有陪着阿珩度过那些时刻。
铠甲侧腰间还挂着条玉佩。
我一眼便认出，这玉佩是我送给他的。
他出征前夜，我将爹娘给我的护身符给了他。
那个夜晚，他抱着我啜泣了很久。
倏地，一阵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出。
“将军，妾身梳妆完后可等了好一会。”
软软不满道。
接着传来谢隶珩不紧不慢的回应：“毕竟是故居，不知不觉竟想去后院走走。”
“将军还想回忆起什么？
和那个丫鬟的温存？”
随着软软的这话，我的心也顺势被高高提起。
一同等待着谢隶珩的回答。
谢隶珩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间不语。
片刻过后，他才开口。
冷漠又决绝道：“若是真记起又何妨，本将莫不成会为了个丫鬟抛弃你？”
“只是……不想再做个木偶。”
我能感受到他在说这话时的伤神与愁容。
谢隶珩想知晓过去，我晓得。
如过去一般，他痛恨成为麻木的木头。
“随将军去吧。”
交谈未果，软软提脚离殿。
我低头，如若真记起来了。
他又会如何面对我与软软？
我咬紧牙关起身，不想再被迫偷听。
不成想，磕着了台阶，摔在地上。
发出重重的声响。
谢隶珩明显被惊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紧张地想起，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醒了？”
谢隶珩来了。
在我头发凌乱，狼狈地倚在地上时。
我紧绷着神经，缓缓抬起头。
0谢隶珩只穿着简单的外袍。
深蓝色更衬得俊美，像是被精心雕刻。
又因在边疆熏染增添了几分刚毅。
他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则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
我抿唇，换了个跪坐的姿势。
这才挽回了体面。
五年，五个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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