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圣僧养在身边的一只白狐。
灵智将开时，族中长老让我勾引当今太子，窃他仙丹救我病重生母。
可当我幻化成太子妃模样给他送食盒时，腕上戴着佛珠的太子却怜惜抚我眼角。
“昭昭乖，不哭。”
我出生就被遗弃。
奄奄一息时，被背着竹篓下山采药的小和尚捡了回去。
他叫明禅，是玄真寺住持的亲传弟子。
住持虚尘，固执死板，油盐不进。
那日见明禅带我回去，便要他送我下山。
“何处来何处去。”
“世间万物，命数皆有天定。”
明禅不愿，将我护在怀中顶嘴。
“上天有好生之德。”
“师父教导，弟子谨记于心。”
虚尘气得不轻，罚他跪庙前，以戒尺打他手心。
烈日悬空，明禅脸色惨白，抚着我皮毛，笑得虚弱。
“别担心，我会护着你。”
这一护，就是十八年。
明禅诵经时，我偷跑进殿内。
从袖中钻到他怀里。
上方虚尘半睁眼扫来，明禅将我探出来的脑袋按回怀中。
不动声色跪地叩拜。
晚课结束，虚尘从明禅身前走过，板着脸冷哼。
明禅双手合十尊敬一拜，我又探出头，挑衅对着虚尘背影吐舌头。
“又去哪儿玩了？”
他将我拎放在掌中。
眉眼弯弯：“一身灰。”
他手掌宽大温热，摸的我十分惬意。
我心虚，讨好地舔他手心。
明禅带我回房，拿浆果喂我。
我不想被他看出，勉强吃了两颗，就再吃不下。
明禅揉着我肚皮，眼露无奈。
“师父池里的鱼苗迟早要被你偷个干净。”
我捧住他拇指舔了舔，又一骨碌爬起来，对着虚空卧房方向炸毛。
明禅好笑地点我头顶。
“记仇。”
夜里，我躺在明禅枕边，整个身体都贴在他脸上。
明禅之前给我做了个窝，但我不喜欢，十几年都赖在他榻上。
许是觉得我的狐狸毛蹭的他有些痒，明禅将我拉下来，放在他胸膛上。
我嫌硬，又爬到他颈肩处窝着。
明禅侧身，睁开一双比明月还好看的眼。
他捏我的脸：“给你取个名字？”
因我是白狐，明禅先前都唤我小白。
我眼睛一亮，瞬时起身瞧他。
明禅捻我的狐狸须，思索片刻道：“小犬？”
我气鼓鼓咬他指尖。
明禅低笑：“这般爱咬人，还不是小犬？”
他拎我后颈，瞧了眼食指上那圈红痕。
不知为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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