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着地问，“是哪位将军？”
边境起战事，边关捷报频频，哥哥怎会战死？
哥哥前月来信猎得一只极好的火狐要送给我，哥哥怎么战死？
五万大军对抗三万敌寇，哥哥怎会战死？
当日寒风刺骨，我跪在宣德殿外。
殿门打开，我握紧佩月冰冷的手满怀期冀，出来的却是纪暮云。
宫人撑伞紧跟着她，绯艳大氅被冷雨淋湿。
灯火昏暗，她站在高阶上，我在她眼底看到了同情。
宫人举着伞朝我走来，纪暮云拥着大氅离去。
那夜宫人说：“贵妃娘娘陛下今日不会见您，我家娘娘劝您现下保重自身是最重要的。”
我思绪散乱，隐约记得当日问了一句“谁在里面？”
宫人眼神慌乱，低头不语，只将伞递给佩月。
伞面微斜，雨水哗啦倾下。
佩月问：“殿内是沈贵人吗？”
宫人立马跪下颤抖着说：“娘娘您别为难奴婢。”
两眼酸涩，我竟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
我想除了沈贵人，谁还会在里面？
北潇连下三月大雪，父亲的尸骨未寒。
一道圣旨将重伤的哥哥召回，未至京都，哥哥便已自戕谢罪。
朝野上下谁都相信宋家不会叛国，唯独赵雍不信。
朝野上下谁都不信哥哥会自戕谢罪，唯独赵雍相信。
哥哥尸体入京当天，大雨下了一日，海棠被雨打湿飘零一地。
我在宣德殿外长跪一日，殿内只有赵雍和沈伊。
风寒雨急，宫门一夜紧闭。
醒来后，雨打窗柩，海棠飘零一地。
陆姐姐告诉我宋家三十余人全部流放。
忠魂受冤，全城百姓哭送。
而我甚至没能再看一眼快要临盆的嫂子。
指甲嵌肉，我在疼痛里回神。
“罢了，为难你们作甚。”
我起身往内间走去，“今日不是要去请安吗？
进来伺候。”
陈安亦步亦趋：“陛下说娘娘初入皇宫，甚是辛劳，故免了您今日的请安。”
我脚步一顿，冷笑果然还是同前世一样的招式吗？
可我不是沈伊，不会对他唯命是从。
我自顾走到镜前，望着镜中这张年轻又病气未脱的脸。
重申道：“伺候我去请安。”
陈安退下，宫女们鱼贯而进为我更衣上妆。
入宫仓促，昨夜教习嬷嬷只来得及同我说些请安的规矩。
赵雍后位依旧空悬，本次选秀是太后亲选。
我重生到程宜儿身上时，程家正满院撤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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