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把阿定还给我！”
……人们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不顾她的打骂，强行把她抱回家。
她衰败地躺在床上流泪。
“你知道你外婆是因为什么死的吗？
“因为我。
“因为我看见我阿爸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后，大喊着，”阿妈，阿爸偷偷跑去抱别的阿姨不抱我！”
“后来我阿爸出去做生意，再也没有回来。
大家都嘲笑我阿妈不会伺候男人，笑我阿妈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
“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晚上，阿妈牵着我跳海自杀。
被渔民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妈妈浑身颤抖，转头盯着我，眼神泛着寒气：“你也要害死我吗？”
我怀疑妈妈可能精神出问题了。
便带她去了医院。
果然。
医生说她患有严重的精神障碍。
开了一大堆药，叮嘱我千万不要刺激她。
回家后妈妈把药全砸在我身上，朝我大吼：“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吗？
我只是想有一个家。”
她坐在地上哭泣，急促喘息。
我谨遵医嘱，没有再说什么逆着她的话。
只是缓缓抚摸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阿圆，你还记得你十三岁那年，在海边差点被海浪卷走吗？
是我把你救回来了。”
我当然记得。
妈妈那样一个怕海的人，第一次和爸爸陪我去海边。
虽然远远地站着，但目光一刻不离我。
在一个大浪突然打来时，爸爸将我推倒后快速跑开，而她却不顾一切冲进大海，把我拉了回来。
我清楚地记得海水淹没的窒息感和妈妈朝我扑过来时的担忧慌张。
所以啊，妈妈，在你一直期望着爸爸浪子回头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在期望着你回头。
可妈妈望向远处，神色坚定：“这一次，我也能把阿定救回来的。”
虽然我每天都偷偷喂妈妈吃药，但她的精神状态依旧很糟糕。
没办法出去工作，我只能在网上接接单，做一些简单的设计稿。
好在猪场的租金有一大笔钱，足够妈妈的治疗和我们的日常生活。
就这样我照顾了妈妈一年半。
前半年，我陪她。
陪她打电话，陪她四处打听，陪她三天两头跑警局。
后来，我开始哄她。
哄她多吃些饭，哄她打扮，哄她爸爸会回来的。
第二年年底，爸爸竟然真的回来了。
“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用着我的钱，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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