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单位女职员被发现死于家中浴室浴缸中盛放着她小弟的鲜血与残肢。
现场有监控，是一个绝对的密室警方由此断定是女职员肢解小弟后自杀而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我刚到单位时，赵甜甜负责带我。
单位里像我们这样处境的年轻人还有好几个，大多是一边上班一边准备公务员考试，期待有朝一日正式踏入编制。
但甜甜不行，她母亲坐过牢。
每当谈到这些，她总会笑着说：“没关系，现在的生活也能过得下去。”
但那种生活也仅仅是过得下去而已，除非她抛下那个年仅六岁且先天失明的小弟。
甜甜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出狱后不负责任，只顾瞎混。
照顾失明弟弟衣食住行的责任，全落到了赵甜甜一个人身上。
“他眼睛看不见，我不管他谁管他呢？”
赵甜甜总这么说。
有人劝她早点嫁人，可男方听说了她的家庭，知道她还执意带着一个孩子后，往往是避之不及。
上个月，单位上通知，说要清理合同工编制。
我们比较担心的是甜甜，就去问她有没有想好后面要去做什么工作。
她回应说一个本地的医生在追求她，虽然年纪上大她一轮，但医生人挺不错，工作也稳定。
我们听懂了言下之意。
我们离职那天，不意外地传来甜甜订婚的消息。
她给我们单位上的人都带了礼物，送给我的是一只带有牛奶香味的挂坠。
她知道我睡眠不好，说食物是缓解焦虑最好的东西，闻见奶香，会安心一点。
甜甜离开的时候，笑容明媚，两条好看的眉毛舒展，我从没见她那么放松过。
在婚期快到的时候，我特意去了趟商场，看有没有适合送给新人的礼物却收到消息：甜甜服毒自杀了。
甜甜的死状有些诡异。
尸体趴在浴缸边缘，好似在试探浴缸中的水温，只是那水是深红色的。
红水有半缸，表面已经开始结成薄薄的凝块，光凭眼睛都感觉得到黏稠。
粘稠的红色中，各种漂浮物若隐若现。
黑色的毛线团，肉色的浮板，粉白色的管道。
你只有在脑海中像拼图一样重新组合这些东西，并大口吸入现场如屠宰场一般的浓烈腥锈味。
才能理解，那是一个小孩的残肢。
根据法医检测，赵甜甜无明显外伤，死因确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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