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字，多读书能去好地方。
哥带她去看爹，她学着哥的样子，跟爹说，爹，你放心。
哥说，榕儿以后不会苦了。
她说，榕儿以后不会哭了。
她走到娘跟前，鹤鸣先生说，带她去明城好不好？
明城有肉，有桃酥吃。
她问，娘和哥去不？
哥说，娘不去，哥也不去，只有榕儿去。
娘打了她一巴掌，因为她不愿叫鹤鸣先生父亲。
哥让她叫鹤鸣先生父亲，她问哥，哥为什么不叫，哥说，是她去明城，在明城，就得叫鹤鸣先生父亲。
上马车时，哥说，等他，他一定会来找她。
她不知道为何只有她要去明城，为何要叫鹤鸣先生父亲。
她不想娘生气咳嗽，于是听娘和哥的话，去明城，叫鹤鸣先生父亲。
二明城大抵是很远很远的地方，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
她做了一个梦，爹娘带着她和哥去逛灯会，各式的花灯亮的人看不清景。
白茫茫的一片，浓郁的，是寒冷的味道。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衣物，与梦境不同的温暖气息。
她靠在父亲肩头，听见外面有孩童唱着歌谣:月光光，照明城。
明知山下有明城，明知山上有云宫，银光照...进明知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朱红的门，吱呀作响。
父亲背着她，经过垂花的凉亭，长廊又长廊，父亲的妻提着明黄的灯在廊下等着。
父亲的妻唤兰皎，和娘一样，颈间有颗红痣。
母亲问她，叫什么名，她说，叫宋榕。
娘说过，生她时，窗外的榕花开的正盛。
母亲给她取绒禾二字为羽族的名，又陪她习字，许久，她才分清榕花和绒花是不同的。
明知府里住着很多人，母亲说，他们都是会飞的羽族人，父亲和母亲也是。
虽然她还没见过，但她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双大大的翅膀，唯她没有。
短短几日，她随爹娘见了许多人。
他们都要瞧瞧鹤鸣与兰皎的女儿。
那些人问说，既是羽族儿女，可否舞一曲，可否抚琴来听？
母亲在一旁很是忧思地看着她，紧握着她的手，她在目光里含糊只说自己不曾习过。
夫人们叹息，只怪做父亲母亲的四处游历不着家，竟狠心将女儿放在乡野村妇身边，耽误了孩子。
因为怯生生的不愿言语，因为身为羽族人却不通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