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变态。
他会在炎热的午后，把我唤进办公室，指挥我将一堆沉重的书本搬来搬去。
目光胶着在我弯曲的腰背上，声音很大地吞咽口水。
然后借口帮我擦汗，一双汗涔涔的大手在我身上又捏又掐。
我回家哭着跟妈妈说，我不想住宿了。
我妈为难：“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要不问问你爸？”
我爸的回答斩钉截铁：“免费的住宿你不住？
那不是傻子？”
我带着哭腔反驳道：“张老师他摸我！”
我爸似乎觉得很好笑：“别胡说，你才多大，人家摸你干啥？”
“再说老张是我兄弟，他作为长辈喜欢你，摸摸头拍拍背，又算得了什么？”
“小屁孩，别到外面胡咧咧去。”
“把我人脉都搞僵了，听见没？”
我终于崩溃了：“人脉人脉！
你认识几个人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人家背地里都嘲笑你！”
“人脉根本就是你满足自尊的手段罢了！”
许是我终于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我爸抄起扫帚对我就是一顿暴揍。
这些年他下岗以后，先是无所事事地在家躺了好几年。
家里人一度劝他找个工作，不拘赚多少钱，有个事儿干也是好的。
谁知他每次听完都破口大骂，觉得我们看不起他，是势利眼的不肖子孙。
又说凭着自己的关系，外面大把的人等着请他。
后来还是奶奶看不下去，拿出多年的积蓄送礼。
这才把他塞进一家公司当保安队长。
他还沾沾自喜：“瞧见没，我一出马，就捞了个队长干！”
那次我爸狠狠揍了我一顿后，又亲自把我押回了学校，交到张老师手上：“老张，咱哥俩啥关系？
我还能不信你？”
“好好替我管教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几乎绝望了。
第二天午睡时，张老师借故把我叫到办公室：“林雪，你看连你爸都不信你。”
“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一边说着，油腻的大手便抚上了我的肩膀，似乎更加有恃无恐。
那个瞬间，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世界没有人爱我。
等我再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爬上了窗台。
张老师见势不妙，已经溜了。
楼下的人越聚越多。
有人嘶喊着什么，有人忙不迭报警。
还有人掏出手机录视频。
我想最后再朝世界笑一笑，可怎么也提不起嘴角。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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