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朋友聚餐，我一时兴起拍照发了个朋友圈却忘了屏蔽家人。
几分钟后，我妈发来信息：“挣了几个钱就去高消费？”
“你吃这些的时候想过爸爸妈妈在家吃的什么吗？”
配图：两碗白粥，一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咸菜。
熟悉的窒息感瞬间勒住了我的脖子。
紧接着，一条又一条的夺命连环语音在手机里跳跃。
我感觉心脏越收越紧，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嗓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宿主您好，您的‘拒绝精神内耗’系统已上线。”
“小耗将竭诚为您服务！”
01完了，我绝望地盯着手机。
我已经抑郁出幻听了。
“额，宿主，小耗不是幻觉，”金属感的嗓音竟带出了点委屈，“不信你看。”
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两个进度条。
内耗值：100%。
发疯值：0%。
“根据资料显示，宿主你是个极度容易内耗的人。”
“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
“喜欢把问题揽自己身上。”
“经常否定自己，觉得自己不够好。”
“常常会产生我不配的念头。”
小耗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比如现在，你已经快缩成鹌鹑了。”
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看向空中。
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我被植入了一个系统的事实。
“所以小耗的任务就是帮助你重塑自我。”
“我们的口号是：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什么？
发疯？
我不行的！
“你行！”
“我不行！”
“我说了你行，不信你看手机！”
我低头一看，猛地瞪圆了双眼。
和我妈的聊天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条回复。
“你喝白粥吃咸菜是我造成的吗？”
“我自己挣钱吃顿好的怎么了？”
“是你觉得自己不配，所以我也配不上吗？”
我脑子空白了一瞬，然后手忙脚乱地想去撤回这些逆天之言。
可惜早已过了时效。
我捏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敢这么顶撞过我妈。
我不敢想象电话那头的她看见这些会气成什么样。
果不其然，电话铃声催命般地响起。
我慌忙起身，下意识就想逃。
可是双腿却像被定住了般动弹不得。
“这场聚餐是你期盼了许久的，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无端指责终止？”
小耗的声音不带感情地响起。
“发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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