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观人群，从容道：“我出三百两银子。”
“什么？
三百两银子？
莫不是疯了。”
“你懂什么，分桃断袖，旱地行舟，有钱人就好这一口！”
少年本想咬舌自尽，决然赴死，看到这幅转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牙婆疑惑：“公子愿意用三百两买这一只羊，此话当真”我冷笑：“买一只羊，那我岂不是天大的傻子，这三百两，是买你摊上的所有羊，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牙婆呆住了，手中的铁刺勺哐当落地，少年趁机死死咬住她的手，鲜红的血珠从干瘪的皮肤里喷涌而出。
她疼的吱哇乱叫，几番挣扎下，手腕上一枚发黑的“羊”字赫然显现。
我猜的没错，这位屠戮了无数栎朝子民的牙婆，本身也是可以任意买卖，不受官府保护的“两脚羊”。
背后之人从来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7是夜，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后院里跪着十个人，四男六女，个个穿素白孝服，头戴斗笠。
他们是我白天买下的人，最大的二十，最小的不过十二。
“你们恨她吗?”我问。
“恨!”声音振聋发聩，盖过了轰鸣的雷电。
唯有打头的少年一言不发。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道:“诸位，你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拿完银子走，天下之大，你们去看看，哪里还有我们栎朝人容身之地！”
最小的女孩泣不成声，瘦弱的身体在风雨中颤抖。
“至于第二个选择。”
我将牙婆的大砍刀丢在他们中间，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利刃上，洗出雪白的刀身，洗不净百千冤魂。
“她就在里屋，拿着刀进去，做你们想做的，天亮之后，我会处理好一切。”
首先起身的是少年，他对我行了个礼，随后毫不犹豫地提起刀，向后房走去。
第二个站起来的是农民的闺女，第三个站起来的是石匠的幺儿……刀尖在石板上摩擦，划破水纹，擦出火星。
待到鸡鸣响彻寰宇，少年半身猩红半身素白，推门而出，沉声道：“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我瞥了一眼地上散发着浓烈气味的包裹，微微颔首道：“做得很好。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社稷倾覆，臣民离散，我曾是谁，叫什么名字，还重要吗。”
他似是自嘲，俊秀的脸庞满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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