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之间，所能依赖的对象真真只剩他一个人。
想想就兴奋……“您笑什么？”
女孩如梦方醒，瞬间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在担心，东西吃没了要怎么办……“男人拉开窗帘一角，外面的雪地里全是白得发亮的一片。
“如果出现极端情况，19会采取包括出门收集物资在内的一些必要措施。
“出门？
他一个人？
周延延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但她本能地不愿让19单独行动。
“我可以少吃点，咱们省着来。
“”食物暂时还没有短缺的迹象，“19难得语气严肃。”
眼下最需要担心的是水电的供应。
“别墅里没有发电机，却到处都是极耗电的智能家居，19的续航也需要大量的电能。
她盯着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你现在去把所有的备用电池充满。
“房子里的电流声似乎变大了，一时间，周遭静得落针可闻。
19把必要的家务事做完，便坐到周延延对面，木雕般的脸上浮着一层显而易见的困惑。
“延延小姐，你有心事，对吗？”
女孩垂着头，双手绞在一起，这幅纠结的样子更惹得人担心。
“到底是什么事？”
面前人的声线里带了焦急。
“……如果可以让19知晓的话，请尽管说。”
“没事，你出去吧。”
她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男人离开了，伴随着门关上的轻响。
平静无波的日子继续着，一如窗外落下的白雪。
这天，周延延难得起晚，餐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雪菜牛肉粥和咸鸭蛋。
她费力地摇着轮椅过去，又把自己挪上餐椅，额头已是一层密汗。
那个人似乎不在，客厅里甚至飘进了些碍眼的雪粒。
女孩唤了一声。
“1”呼吸声在无人应答的沉寂中粗重起来，她喘着气喝了半碗粥，胸口处没来由地越来越痛。
周延延提高音调又叫了一声，汗顺着鬓角淌下来。
直到她进了厨房，看到一堆空空如也的蓝色水罐。
如梦初醒，周延延伸手去够低处的水龙头，果不其然，管道里只发出了几声可怖的嗬嗬。
什么时候停水的，停了多久，女孩全然不知，甚至都不记得上一次来厨房是多久之前。
但他没有理由不知会她的，在出门之前，哪怕是紧急情况也不该摒弃这种根本原则。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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