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样消失在了黑夜里。
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只记得他最后摸了摸我的头，叫我安心。
他说，“别怕，他过不了几日就会来了。”
2果然，没过几日，黎燃就悄悄来了我宫里。
宫里并非我一个妃妾，但是知道他癖好的只我一个。
在我侍寝第一夜，我拿着红烛，佯装要去看窗户上贴着的窗花，不小心滴在了他的身上。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克制的外表下，被死死按住的兴奋感。
这次来我这里也是一样。
我忍下心底的厌恶，撩拨他的身躯。
又在他开始兴奋时用陈时的话来叫停，求他尽快离开。
他走后，雀汶从桂树上飞下来，化为人身站定。
他给的大氅暖和极了，里面都是他的味道。
雀汶雪白的羽衣在灯下极其惹眼，烛光映在上面，折射出温暖的光。
好像他整个人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你今晚会走吗？”
我按住肩上的大氅，不愿意他走。
自来这宫里，除了不得已要与黎燃同床共枕，他常守着我。
有时候他化作原形，在院中枯萎的桂树上。
他那样雪白，在枯萎的枝条间，就像落了一团雪。
“不走，我守着你，你别怕。”
他坐在我床头，把大氅取下，盖在薄被之上。
我躺下，他替我垫了垫枕头。
“真不走？”
“不走。”
于是我忐忑不安地睡下。
良久，我感觉到他起身。
警觉地睁眼，“你去哪？”
“放心，我去封门窗。”
我再次安心闭眼。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缝隙里吹进来的寒风真的小了些。
梦里，我又梦见了娘。
那时我刚被她带着出了雀岭，遇上大风，她带着我去山洞里躲避。
第一次，我看见娘的真身。
娘变成一条巨蛇，堵在山洞口。
我在洞内，因为有娘在，没有感受到一点寒风。
我觉得娘很厉害，于是问她，“我是娘的孩子，以后也能变成大蛇吗？”
娘的语气里有些遗憾，“能的。”
“以后我变成这般厉害的模样，娘得夸夸我才是。”
我一心想着能和她一般，不由得高兴起来。
她却没有再回答。
后来她身死那一刻，妖力入体，妖骨生长，我才明白是这样的含义。
我可以是妖，可以有妖力，但是只能在娘死之后。
她推我入水，随后立即赴死，便是为了让我有逃脱的机会。
如果直接丢下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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