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铺垫子么,19?”
那人爬起来,吐了一口血—他内部的血囊被坠落的巨大重力震破了,液体流得到处都是。
周延延看着他满嘴的血滴落在洁白的衬衫上,脏污又刺眼。
“我不知道,周小姐。”
许是发声系统受了伤,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暗哑。
“但只要是您的命令,19就会去做,无论生死。”
“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周延延盯着他,好像要透过他的双眼看到他心里去。
尽管面前的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任人摆布,唯命是从,像一个无能的小丑,提线的木偶。”
男人只是笑,唇角还挂着尚未擦净的血线:”您说的道理,19都明白,但是19……“”本就是为您而被制造出来的。
“”不听您的,要听谁的呢?
“周延延摇着轮椅,往屋里走:“我累了,替我铺床吧。”
男人说:“好的。”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缓慢,粘稠的暗红液体在身后滴了一路,看着触目惊心。
她余光瞥见,却只出声催促:“走快点,你的腿难道和我的一样是摆设么?”
“不要这样说自己,周小姐。”
身后的人几步撵上她,替她推着轮椅:“您的一切,在19眼里都是最好的。
“”无论是您的腿,还是您的躯干,您的头颅,您的什么,对19来说比任何其他都更重要。
“很恐怖的说法,周延延想,在这个仿生人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一堆机械零件构成的机器罢了。”
但您是全世界最珍贵的一个,19发誓。
“男人好像猜透了她的想法,这一句冷不丁把她打了个猝不及防。”
你知道什么是发誓吗?
“她觉得好笑。
他的声音又变得轻快了,好像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19知道。
“”19可以用自己的任何东西,为对周小姐说的每一句话作保。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有什么?
“”您想要什么,19就有什么。
“四周昏暗,西沉的阳光透不过厚重的窗幔,只在玻璃外面积成一汪暗金色的水潭。
周延延躺在床上,看眼前毫无生机的天花板。
无人说话,一时死寂。
“周小姐。”
伴随敲门声响起的是那道熟悉的男音。
“晚饭已经备好了,请问您需要用餐吗?”
“不吃。
“她甩下话,却又想到什么。
“有什么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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