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赶紧转移了话题，“要插金簪还是玉簪？”
她说：“玉的吧，我喜欢玉簪。”
她突然又说：“姐姐，这支金簪一直放你这里好不好？”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支金簪，是初次见面时她头上的那支雕花发簪，上面雕有一对凤凰。
“你是在变相地送我东西吗？”
我打趣着问。
她突然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不缺东西，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讨厌我了，请记得我们此刻的情分，别太记恨我。”
“傻姑娘，你是准备出阁了吗？
想跟你的赵公子双宿双飞了不是？”
那时我以为赵公子要将绾姬娶回家，她即将离别时伤感才说出这话。
“我不爱赵公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冷静，就像当初她在卖身契签字，坐在花台上任人嘲弄时一样。
可她其实很少开玩笑。
我那一刻的表情肯定是惊愕的，说不出一个字。
她凑近我，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可以不委身于很多男人，只属于一个男子，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男子，你愿意吗？”
她说这话的一秒，就那一秒，我突然想起了赵公子那晚射花灯时的雄姿英发，虽不是为我。
“姐姐走神了。”
她笑着说，左脸上又露出浅浅的梨涡。
我感觉她知道我喜欢赵公子。
在她面前，我是如此透明。
“瞎说！”
我避过她的眼睛，把珠宝首饰匆匆收进珠奁里，手足无措。
她说她不爱赵公子，可是他为她射下孔明灯的时候，她那么开心……他张开双臂的那一刻，她温顺地钻进他的怀里……他每一次踏雪而来，她都贴心地为他暖手……他送给她的金簪，她每次见他时都会戴……他说不喜打理自己，她就靠在他怀里温柔地替他描眉……他说喜欢吃桂花糕，她一头钻进厨房里，良久后从烟熏雾燎中跑出来时，手里端了一盘淡黄色的糕点……他说喜欢小猫，她跑到他怀里，把自己的胭脂水粉涂在他唇上眼角，说自己上辈子是一只粘人小猫……“绾姬，你别说笑了，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我最后说。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站起来，直直地走到窗边，痴痴的看着窗外随风飘散的梨花，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赵公子，你愿意一直陪着他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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