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岁岁平安母亲还是骗了我。
岁岁怎么会是公主，又怎么会有幸福生活？
岁岁也从未平安。
01远处商业街为庆祝元旦燃起的烟花位这间病房增添了些颜色。
我拉着母亲的手，一遍遍说着过往。
她刚下手术台，还睡着。
只有心脏监护器机械冷淡的声音提醒着我，她还活着。
“新年快乐。”
十二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俯在母亲耳畔说了句祝福语。
与以往不同的是，我没等来母亲对我说的那句“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我叫李岁岁，母亲之前总说，这名字太土了，要是她再多识几个字就好了，那样她就能给我的取个好听的名字。
明明上一秒还有些埋怨自己，下一秒就乐起来了，她说岁岁这个名字也好，岁岁平安嘛。
我是怎么回应她的呢？
我记不得了。
因为她有太久没和我说过几句完整的话了。
“你这小老太太，真是个驴脾气，这么多年都没和我说过话，也不憋得慌。”
我有些埋怨她。
我想她应该不知道，要不然按照母亲的暴脾气，指定一个翻身起来就要给我屁股上来一巴掌，完后还要佯装生气的来一句，“你还反了天了，敢这么和你妈我说话。”
屋外的热闹氛围逐渐消散。
病房里又变成单调的白色。
母亲还是皱着眉睡着，也不知她梦里梦到了什么，但大概不是什么好梦。
“妈，我先带着岁岁回家了，我们明天再来看您。”
傅寻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扰母亲的清梦。
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示意安慰。
傅寻袖口传来的香甜的气息，我不是第一次闻到了，但我已经无力追究了。
我抬头看了眼傅寻，我想看看他是否还对我有一丝感情。
可我忘了，傅寻的眼睛看狗都深情。
02傅寻车里的熏香换了，换成了很热烈的果香。
这个气味对我来说不太友好。
“怎么换熏香了？”
傅寻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翘起一个小弧度。
“偶尔换换味道也不错。”
那句“我不喜欢”终究还是没被我说出口。
昨夜睡得不好，做了梦。
梦里是小时候。
妈妈坐在树下纳鞋底，一边忙着手底下的活儿，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儿。
“岁岁啊岁岁，我的小乖宝儿。”
就连歌词都是她自己编的，而我坐在她身边啃着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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