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一个会早死的人。
因为被人借了阳寿，换了命。
大师说，我注定活不过20岁。
可我一点也不难过。
01李德胜一家换了我的命。
把我和他们的小儿子李万全的命运交换。
从那以后，李万全即便是全村最懒惰的小孩，都能考上全班最好的成绩。
走在路上，随便都能捡到百元大钞。
李德胜和王英焕的生意更是节节高升。
一片祥瑞。
我每天还是和从前一样，住在牛棚。
不能去上学，还要去山上割猪草、喂牛、煮饭，打扫卫生，洗衣服。
村里的主任来劝过很多回，可是李德胜从来没有同意过。
他说，“她一个女娃，老子供她吃供她和就不错了，他还想去念书？”
“反正这死丫头活不过二十岁！”
“老子是不会同意的！”
一次、两次……李德胜甚至关上大门，在村长来的时候放狗去咬村长。
并且当着村长的面使劲扯我的头发，用扫把杆狠狠抽在我身上。
村长来一次，他打一次。
村长要是劝他，他抽的就更凶。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泼皮，惹不得。
可村长是个善人，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02“村长爷爷，我不去念书，您别去和我爹吵了。”
村长快八十的年纪，和李德胜吵起来往往是力不睱接。
他用满是皱纹的掌心轻轻在我的头顶划过，“好孩子，苦了你了……”“村长，我不苦。”
他们换了我的命，我承了他们的情。
03“爸，我今天不想看到这个臭丫头，你们别让她回来！”
雷雨交加的夜晚，李万全正哭闹的在地上撒泼。
班里的人都说他长得太胖了，像头猪。
“为什么，为什么李万善比我瘦？”
“不行，我今晚不想见到这个死丫头！”
李德胜和王英焕着急忙慌的哄着他们的大宝贝。
我被撵了出来，连牛棚都睡不了。
冰冷的雨水，狠狠浇在破旧的衣服上，一寸一寸，将人吞噬。
我抬起手，被雨水洗濯过的鳞片在黑暗的夜里发出幽幽绿光。
快了。
很快，换命仪式就能彻底完成了……04李万全身上最近总是觉得身上奇痒无比，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长出来。
李德胜带他瞧了好几个大夫。
大夫们都说，“这是换季，小孩子这样很正常。”
可是李万全的身上已经抠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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