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去大夫人院子时,小五本想安安静静在门外守着,哪想大夫人竟看见了她,把她叫到了屋内。
大夫人看着进屋的小五,见她低着头,语气是难得的好语气:“抬起头我看看。”
小五不知所以,抬起了头。
大夫人高高坐在主位上,小五看见大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她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温和笑意。
只见大夫人笑了笑:“现在瞧着气色倒不错,风寒好些了没有?”
对于大夫人的突然关心,小五心底却忽然有些心慌,她点点头,规规矩矩回答:“谢大夫人关心,小五已经好了。”
只见大夫人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如意走后,你跟在我院子里,是有些委屈你了。”
在小五看过来的眼神中,大夫人笑了笑:“昨日里,如意同我说这次想带你一起回晋王府,你愿不愿意?”
原来是因为这样,小五松了心,点点头:“小五听大夫人和大姑娘的。”
小五的话落下,大夫人就笑了声:“倒是个伶俐的丫头。”
“不过我问的是你,你愿不愿意。”
大夫人将你字拉长,小五也听出些意思来,心底却苦笑,她不明白为何大夫人要执着于她愿不愿意,她不过是个丫头,难道她说不愿,大夫人就不同意吗?
吸了口气,小五点点头:“奴婢愿意。”
她也是真愿意的,与其留在这里担惊受怕,哪一日就暴露了他和顾济川的关系,她还不如跟着大姑娘离开这里。
一边的林嬷嬷这时插话进来:“晋王府可不比顾府了,毕竟是皇家,你往后跟在大姑娘身边,更要小心伺候了。”
“大姑娘历来带你不薄,你可得记着这份恩情。”
小五看看林嬷嬷,又看向大夫人,只见大夫人拨弄着手上的指甲,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她的脸。
一股无形的压迫便下来了,她连忙点点头:“奴婢一直记着的。”
小五的话落下,大夫人这才笑了笑,她靠在背椅上,接过旁边丫头递过来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才缓缓道:“既然你愿意跟着大姑娘,这两日也不用在我院子里了。”
“现在就过去你大姑娘院子里伺候吧。”
小五倒没想过大夫人让她去的这么急,愣了一下,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待小五走了出去,林嬷嬷在走到大夫人跟前道:“这丫头瞧着是个听话的,大夫人可以放心了。”
大夫人却冷笑道:“现在瞧着听话,不过是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丫头。”
“可一旦让她触摸到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触摸到的东西,要放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林嬷嬷愣了下,疑惑道:“那大夫人还放心让她跟着大姑娘?”
大夫人淡淡一笑,可脸上却是有些涔人的冷酷:“这丫头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这就像是根绳子,她要有不该有的心思,我也能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旁边的林嬷嬷立马笑着附和:“还是大夫人有手段。”
这时大夫人却叹了口气:“都是为了孩子罢了。”
林嬷嬷点头,也没在说话了。
这边小五出了大夫人的院子,刚走出院子,后面秋云就出来拉住了她。
她拉住小五道:“刚才我在外面听见大夫人让你去大姑娘的院子里,可是真的?”
小五点点头:“昨儿大姑娘就同我说了,只是没想着这么快就要去了。”
秋云有些不舍:“你要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没劲了。”
小五笑着安慰她:“我晚上还要回去的,到时候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说话。”
秋云叹了口气:“你晚上回来有什么用,过两天你就要跟着大姑娘一起走了。”
小五也有些怅怅:“总之大姑娘也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跟着一起,也来看看你。”
秋云笑了笑,这些后话现在讲也没什么意思,她点点头:“那你快去吧,别因着我耽误了。”
小五点点头,这才走了。
路上正巧碰见了林长青,他见了小五,脸上一脸关切道:“小五妹妹,风寒可好些了?”
“今早我让人送了药过来,听回来的人说你不让再送了,可是好了?”
小五看向林长青,一笑道:“林大哥,我已经好了。”
林长青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又见小五一个人走在路上,又问道:“小五妹妹要往哪儿去?”
小五如实说:“大夫人让我去大姑娘院子伺候了。”
林长青愣了下:“怎么突然要去大姑娘院子了?”
小五笑了笑:“是大夫人这么吩咐的。”
林长青便没有再多问,只是点点头道:“那小五妹妹快去吧。”
小五点点头,转身往大姑娘院子里走。
只是林长青站在原地,看着小五纤细的背影,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从小长在这个大宅里,大夫人这个时候让小五跟着大姑娘,意味着什么,他心底再清楚不过。
小五可能这次要跟着大姑娘一起走了。
青色长衫下的手指一紧,他有些难受地吐出一口气。
这边小五来到大姑娘的院子,外头的丫头瞧见她,认出小五是大夫人院子的,连忙上前问道:“妹妹来这做什么?”
小五笑道:“我叫小五,大夫人让我过来的,让我往后跟着姐姐们一起伺候姑娘。”
几个丫头听说了,连忙热情的推着小五进去:“原来是来了新姐妹,妹妹且等等,我这就进去知会。”
等的时候,几个丫头围着小五打听,其中有个是从前就认识的,她就帮着小五介绍起来,小五暗暗记在心里,也方便平日里称呼。
这么站着说话了没一会儿,里面的丫头就走了出来,对着小五笑道:“王妃娘娘叫妹妹快进去呢。”
小五点头,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穿过一道屏风,几道帘子,小五看见顾如意正坐在妆台上,由着后面的丫头给她梳头。
她看见了小五,笑着招呼小五过去:“小五,快过来。”
小五连忙走了过去,刚站立,顾如意就握住了她的手:“小五,我记得以前你梳头最好看,这次可愿意再帮我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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