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天色还是蒙蒙亮的时候，整个顾府都亮起了灯，府里的下人匆匆忙忙，具是在张罗收拾顾如意回程的东西。
这边顾府大门口，顾如意站在门口处同大太太和老太太们说话，顾济川和顾怀玉站在一边，指挥着下人搬东西。
二房的人也来了，黑压压在门口站了一片，小五低头退到不起眼的角落里，拉着秋云说话。
没过多久，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顾济川就走到顾如意和大夫人的身边道：“可以走了。”
顾如意眼睛里含着泪光，显然是舍不得离开大夫人的。
大夫人也哭了，顾如意这一走，怕是又要一两年才能回来了，她拉着顾如意，又细细叮嘱了好多话，才送着顾如意上了马车。
这边小五见顾如意上了马车，连忙同身边的秋云也道了别，跟在阿叶身边，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上，小五撩起了马车帘子，想最后再看一眼顾府的样子，也想再看看顾怀玉一眼，这一走她不知道她多久才能见他了，恐怕他也不会再想起自己了吧。
只是哪想她一掀开帘子，居然就瞧见了顾济川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小五一愣，唰的一下就放下了帘子。
刚才在门口时，小五就觉得顾济川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看她，索性她就离得他远些，和秋云站在了一起。
身边的阿叶见小五情绪不定，忍不住问了句：“小五妹妹，怎么了？”
小五才摇摇头：“没事。”
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顾怀玉有些伤感，叹了口气：“大姐走了，府里又冷清了。”
顾济川挑眉：“冷清？”
“那我给你定门亲事就不冷清了。”
顾怀玉连连求饶：“大哥可饶了我，我可不想这么早成亲。”
他的话才落下，耳边就有大夫人威严的声音：“早？你如今也二十了，换做别家的，早就娶妻了，你还同我说早。”
“等你大哥亲事的日程一定，就该给你物色了。”
顾济川拍拍的顾怀玉的肩膀：“怀玉，下次宴会大哥带你一起，让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顾怀玉一哼：“我才不要像你一样随便找一个呢，将来与我成亲的，一定得是我万分喜欢的。”
大夫人在旁听了立马眉头一皱，斥道：“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
顾怀玉被大夫人意呵斥，有些不服道：“怎么胡说了？大哥明显就不喜欢那个徐二小姐啊。”
大夫人气的朝顾怀玉踢过去：“你小子还胡说，要你父亲在，早打你板子了。”
顾怀玉被踢得跳起来，连忙朝着院子里面躲了，大夫人踢了不解气，见顾怀玉还敢跑，又气的追了过去。
顾济川收了笑意，看向大夫人和顾怀玉的身影，又看向早没有影子的马车方向，站在空无一人的大门口，沉了眉目。
身后的长林适时走了过来：“大人。”
顾济川看也未看长林一眼，沉默了一会才道：“我让你送的信，可送过去了？”
长林立马点头：“大人放心就是，昨夜就送到了。”
吐出一口气，顾济川才看着长林道：“这次常州，安排去的人，可妥当了？“
长林一愣，知道顾济川是对那位不放心，立马恭恭敬敬地点头：“都妥当了。”
顾济川点点头，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回常州的路上颠簸，马车颠颠的，小五坐在里面被颠得心慌，捂着唇似又要吐了出来。
旁边阿叶拍拍小五的背，让小五靠在她的怀里道：“你第一次坐这么远的马车，想吐也是正常的。”
“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就好了。”
小五脸色苍白，难受的厉害，没有力气说话，只能软软的点头，好不容易到了驿站，一下了马车，她就跑到角落里吐了起来。
顾如意瞧见了，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叶便过去道：“估计是坐马车有些不习惯。”
顾如意点头，她也有些累了，让丫头扶着她去房间里，没一会儿就疲倦的睡下了。
这边小五吐完了，去净了口，才过去阿叶身边，有些不安道：“阿叶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吐的厉害。”
阿叶安慰她：“可能是有些不适应，等到了常州估计就好些了。”
“常州的晋王府里住着有先生，你到时候要再不舒服，就让先生给你看看。”
小五这才微微放心了些。
丫头们都是累了的，打点好了马车都去睡了，小五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第二天一早，顾如意就动身了，好在路途虽有些遥远，但晋王府的马车一路通行，倒没什么障碍，除了路上仍旧颠簸，路上倒是顺利。
小五在这颠簸中也微微习惯了些，每当想吐时，便喝几口水睡下，便能好许多。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小五正靠在阿叶肩膀上迷迷糊糊睡着，身子就忽然被推着，耳边传来阿叶略微有些兴奋的声音：“小五快起来，我们到常州了。”
听到阿叶的声音，小五一惊，连忙起身掀开帘子看。
帘子外面的街道繁华，各路嘈杂的声音不断，小五不由对着阿叶感叹道：“原来常州的繁华，好像也不输京城。”
阿叶笑：“比起京城还是差了些，不过这里气候宜人，原来从顾府跟着过来的丫头，皮肤都好了不少。”
她又上手捏捏小五的脸颊：“妹妹这么好的皮肤，再在这边养养，我看没几个比得过妹妹的。”
她说着又凑到小五耳边小声道：“妹妹不知道，晋王爷现在正宠着一个奴婢，比起妹妹可差远了。”
小五听着阿叶没由头的话，连忙去打她：“姐姐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可不做那样的事。”
阿叶笑着求饶：“姐姐不过同你说话呢，你倒认真了。”
这样一路到了王府，刚到了地方，门口就规规矩矩站了好些下人，最前面的则站着两名老嬷嬷，小五见着这架势，想着王府里的规矩，连忙将头低下，规矩起来。
待顾如意被丫头扶着下了马车后，那些门口的下人们都不约而同朝着顾如意福礼：“恭迎王妃娘娘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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