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杨澄拉开和我隔了一个座位的椅子坐下。
“说你有病!”王莹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
“我怎么了?”
“都说了别开车来,怎么,就你有车啊?还非得巴巴地去接人家,就我一个人在这傻等。”
“两年没回来,我也没想到现在这么堵啊。”杨澄无所谓的靠着椅子。
“我还特意跟你说了!”王莹有种不撒气不罢休的意思。
“快点菜吧,我真饿了。”我赶忙打破拌嘴的气氛。
王莹这才不甘愿的看起菜单。
听着他们点菜我有点傻眼,“不是,怎么全是肉啊?”
“吃涮羊肉不就是吃肉的吗?”
“那吃什么?”
两个人同时回我,得,看来是我跟他们饮食习惯不同。
毕竟我点菜的时候看价格,人俩可不看。
“没事,给我点个冻豆腐和油麦菜吧。”我只能把我自己喜欢吃的菜单独报出来。
“行。”杨澄麻利的划上对号。
刚把点的菜单交出去,我回头看着这屋子的气氛就有点压抑。
“哎,怎么不叫秦川来啊?”
“你怎么不叫啊?毕竟还曾经是你男朋友呢。”我打趣着王莹。
“去去去,你是不是找打啊?”王莹笑着就要把手上的餐巾纸扔我身上。
“那我问问他吧,他离这也挺近。”我只能接下这件事。
电话刚拨出去还没响两声就被接了。
“不知道的以为等你打电话呢。”杨澄对着秦川从来没有好脸色也没有好话等着。
我没理他这茬,“秦川,你干嘛呢?来东来顺吃饭啊。”
“啊?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啊。怎么着,想我了?”不要脸的话从话筒里传过来。
“你要点脸吧,这不是王莹回来了吗,就说来吃个饭。”
“哟,我合伙人也在啊,那我必须得去蹭这顿饭。”话音刚落就听见叮铃咣当一阵响。
“你干嘛呢?拆家呢?”
“也差不多,装修呢不是。”
“那行,你快点来吧,菜都点好了。”
“得,就咱仨人啊?”
我抿了抿嘴,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有我。”杨澄忽然靠近话筒。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过去,谁知竟然和他脸对着脸。
距离极近,我一时屏住了呼吸。
杨澄看着我嘴角翘起,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怎么这人渣也在啊?”秦川的语气瞬间愤慨,我都能想象到他在电话那头炸毛跳脚的样子。
“你快点来吧,废话太多。”王莹隔着半张桌子遥遥喊话。
随后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直接顺手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和她相视一笑,得逞的意味甚浓。
“这家伙说话还是这么难听。”杨澄脸色有点差。
“那也比你不干人事的强。”王莹也没给他搂着点面子,直接点他脸上了。
杨澄脸色更差了,铁青着脸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才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王莹,恨不得给她盯出个洞来。
“王莹,你现在怎么样了?”太久没和她见面,我还真的很好奇。
“就那样呗,比之前好多了。”她也大大方方的告知我。
“那就行。”我放心的点点头。
前些年王莹家里出事后,似乎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意思,那段时间我眼见着她消瘦又抑郁。
看她现在还是一副大小姐的模样,我反而心里好受了些。
这说明她也没怎么受罪,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家里就算再怎么衰败下来也要比平常人家家里好些的。
菜上齐了,我忍不住先动起筷子涮了一片羊肉下去。
“哎?不等他了?”王莹边说边下菜。
“不等了,饿死了。”
话音刚落,秦川咋咋呼呼的声音就随着推门被推开传了进来。
“人不齐就吃,太不地道了啊。”
“这不人齐了么?”杨澄沾了沾芝麻酱,眼也不抬。
“你瞎啊?我没来就说人齐了。”秦川一脸不屑,坐了下来。
我和王莹都笑出了声,秦川见我俩笑了自己也在那嘿嘿嘿。
“真是没心眼,人家说你不是人你都听不出来。”
听见王莹说完秦川才意识过来,气得不行,伸手就准备给杨澄一下子。
“哎,别闹,快吃饭。”
秦川悻悻然地放下手,“这回就算了,给我家乔乔一个面子。”
我伸手把我烫好的羊肉放在他的盘子里,“行,还算懂事。”
“那必须的。”
“行了,别贫了快吃饭吧。”王莹还是有点经不住秦川的碎嘴子。
“得令。”
算是安静的吃了没几分钟饭,期间杨澄一直在给我夹菜,我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杨澄见我没拒绝,更是殷勤了。
我捂着自己的盘子,摇摇头,“杨澄,我自己会夹。”
“哦。”他略显尴尬,随即又恢复如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现在的杨澄竟然有些厚脸皮。
“来,喝酒啊,都只吃饭啊”秦川率先举起酒杯。
“来来来,欢迎你们回国!”我也顺势把我面前的的酒杯倒满了啤酒。
酒杯碰撞的声音总会让人兴奋,就像所有人都是至亲好友。
喝着喝着,每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秦川盯上了杨澄,不停的和他拼酒。
杨澄也不惯着秦川,啤酒度数在低,也经不住一杯杯下肚,两个人很快眼神都迷离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还有脸来乔乔眼前啊。”秦川大舌头地说着。
杨澄也有些恼意,举起酒杯咚咚灌了一大口。
“我还想说你呢,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在乔乔身边逛荡呢?”
“哟喂,怎么劈腿的还有理了。”
杨澄闻言眼神闪了闪,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有些难过。
“我……算了,不说了。”
杨澄又起开了一瓶啤酒,没命似的灌了下去。
我见他这样子赶紧抢了他的酒。
“行了,别喝了。”
杨澄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眶泛红。
“乔乔,你还愿意听我解释吗?”
“都过去了,就别再揪着不放了。”我也没动,就让他这么握着。
“不,过不去了,再也过不去了。”
杨澄颓废的低下头,握着我的手有些颤抖。
我一时不该如何反应,只能用另一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他忽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眼神里好像有千万句要说的话。
最后他似乎酝酿了很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谢乔,我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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