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回到别墅觉得精疲力竭,保姆做的菜我一口没动,直接洗了澡入睡。
快凌晨时我迷迷糊糊醒来,觉得有些口渴,想要下楼倒杯水,却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人。
我透过惺忪的睡眼盯着他看了许久,他时而像乔苍,又时而像周容深,他一声不响,等着我辨认,我伸手想要拧开台灯,他在黑暗中制止了我。
“连我都认不出,别墅还有其他男人来过吗。”
我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一颤,“你怎么回来了。”
他将搭在椅背上的睡袍套在身上,“不想我回来?”
我立刻说不是,我是太惊喜了,我以为你陪你老婆。
我说完这句发现自己失言,他眯了下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隐瞒他,我说上街看到了。
他沉默走过来,窗纱没有合上,朦胧皎洁的月色像一一碗牛奶,飘飘荡荡落在卧房的每一个角落,尤其落在他敞开的胸膛,我看到他健硕膨胀的肌肉,有些燥热舔了舔嘴唇。
每次和周容深我都觉得自己很幸运,在一堆比武大郎还丑陋的老男人中,钓了最好的一个,皮囊看着舒服了,才容易在他身上得到快乐。
他走过来狠狠捏住我的脸,他很大力气,我能感觉到自己被他捏红的皮肤,“你吃醋。”
其实我不想承认我嫉妒他老婆,也不想面对自己萌生破坏他婚姻的念头,我不希望我变成那么恶毒残忍的女人,如果可以,我真宁愿自己永远都是多年前刚刚走出老家的善良的何笙。
可岁月不能回头,谁也找不回丢掉的自己。
我拉住他腰间的束带说我很想你回来陪我,可你陪着你妻子,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这么空荡的房子里,我当然会吃醋。
周容深没有说话,他将我推倒在床上,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凝视我的身体,他很喜欢在月色里看我,我起初害羞,不习惯他火辣侵略的眼神,后来成为了一部分前戏,我不但适应还很喜欢他眼睛里一点点燃烧起来的欲火。
那是为我而存在的火。
他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我身体上跳动着……我只要想到他穿着警服的样子,就会控制不住颤栗。
我觉得自己疯了,变得不像我,也许乔苍说对了,我长着一身磨人的媚骨,只是我克制着自己,连我都不清楚自己会是怎样不堪的德行,当时机到了,我会撕掉自己清冷的面具,变成一个吸光男人阳气的狐狸精。
我忽然又想到了乔苍。
他的呼吸和手指好像又卷土重来,暧昧滚烫的温度,令我身下一阵阵燥热,我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对面墙壁,他的脸就在我眼前挥之不去,他也是这样吻我,他带给我和周容深完全不同的感受,骨子里都是痒的麻的,我想他一定是床上很厉害的高手,否则不会有这么炉火纯青的技术,只是做到一半的前戏就让女人魂不守舍。
我是一条刚刚被放生海洋的鱼,大口呼吸着氧气,当我最后从余韵中清醒过来,我嗅到他身上一丝血腥味,我抓破了他的背和他的胸口,上面是一条条指痕,提醒着我刚才有多么不堪。
我想下床找一些药给他敷上,他拉住我不肯让我离开,“叫我的名字。”
我捧着他被汗水打湿的脸,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眼睛上,“容深。”
这两年不管他高兴还是生气,我都喊他周局长,没有因为他的宠爱得寸进尺,我知道女人中只有他妻子才这么喊他。
现在他允许我喊他名字,我心欢喜得要飞起来。
他抚摸着我落满汗水的额头,将湿漉漉的头发拨开,我告诉他我见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会爱上我。
爱这个字令他手上动作一僵,我这次没有克制自己小心翼翼说让他爱听的话,我说你看我的目光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笑着问我怎么不一样。
我捧着他的脸,和他汗涔涔的相拥,我凝视他眼睛一字一顿说,“你爱我。”
他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有些弱。
我狠狠咬着他的嘴唇,“你是不是爱我。”
他唇角被我咬破,我不罢休吻他的耳朵,将舌尖探入进去,沿着他耳廓狠狠的舔着,“周容深,你会爱我。
你把所有的爱和性都给了我。”
我用两只手握住他脸颊,他瞳孔里是我倔强固执的小脸,“你和你妻子很久不做了对吗,你只有面对我才有欲望,你骗不了我。”
他和我四目相视,脸孔漾起浅浅的笑纹,“今天怎么了。”
他抹掉我脸上的汗,“谈爱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和嘴里从没有蹦出过爱这个字的周容深杠上了,这份情绪好像已经累积了很久,两年里一点一滴加深,随着今天全部爆发了。
他从地毯上拾起睡裙想要为我穿上,他发现我身上也都是汗,和他留下的还没有干的唾液,他又放弃了,“是不是气我这么多天不回来。”
我说我再也不想在这个房间里等你,我要你把所有时间都给我。
他怔了怔,看到我脸上的执着和贪婪,他说好。
他竟然说好。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把红木梳子,借着月光为我梳头发,这一刻特别美好,没有经历过的女人永远体会不到。
他择掉梳子上勾住的长发,“下个月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我没想到他还记着我生日,去年他在外地办案,没有赶回来,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我说我要你陪我。
他在为我梳左侧的头发时忽然停止,直勾勾注视着我的耳朵,他眼底猩红的血丝在释放后褪去,突然间放出一缕冷冽阴森的目光。
和此时的气氛完全不符。
我被他盯得心虚,因为乔苍吻过那只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