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我去水房的频率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我不爱喝水,但是总是期待贺源会跟我打招呼。
终于在一个午休结束的课间,我又在水房遇到了贺源。他看起来刚睡醒,脸上还有熟睡之后的痕迹,我忍不住发笑。
“贺源。”这次我终于先一步开口。
“夏凝。”贺源依旧是没怎么睡醒的样子,“笑什么呢?”
“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想承认自己过分关注他的事实,只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水壶。
我们两个人并肩站在水房里。不说话,有安静的流水的声音。十一月的阳光难得的温暖,照在我和他的后背上。
好像从那之后,我和贺源逐渐熟悉了起来。说是熟悉,其实只是偶尔会说几句话而已。
我开始了写日记的习惯。贺源跟我说话的日子,我会写半篇日记庆祝。放学回家之后,我会迫不及待的打开日记本,怕自己不小心就忘记贺源说的内容。
期中考试之后,老师选我当了课代表。我坐在办公室里登记成绩,有同班的同学过来找我。
“夏凝,给我看看成绩可以不?”
“夏凝夏凝,我多少分啊?”
“凝凝,登分表给我看一下呗?”
太多声音围绕着我,我嫌人多吵闹,又怕老师批评我不能维持纪律,干脆把登好成绩的试卷给一个带头的同学。
“这些都登好了,你们去办公室外面看吧,我在这里登剩下的。”
人群一哄而散,我却有点失落。如果贺源来找我,我应该会很愿意给他找成绩单。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只有我翻动试卷的声音。
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十分期望是贺源,却骄傲的不肯抬头看。
“夏凝。”
我屏住了呼吸,是贺源的声音。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的问道,抬起头看着贺源。
“没事。要我帮你吗?”
贺源突然这样问我,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早就看好了他的成绩,本来想现在就告诉他。但他说要帮我登记,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你帮我念成绩吧。”我把试卷递给贺源,他接过,捧着试卷站在我旁边。
贺源的声音依旧是微微的沙哑,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质感。我听着微微出神,好几次没有捕捉到成绩信息。
贺源也不恼火,只是会在我说没听清之后慢慢重复一遍。办公室好安静,只有我和他说话的声音。
登完成绩之后,贺源站在门口等我一起回教室。我有种说不上来的喜悦,只想和他一起走的这段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一起进教室的时候,迎来同班同学略带异样的眼光,我竟然没来由的有点欣喜,迫切的希望大家传出一点八卦,最好是关于我和贺源的。
我没有问贺源,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来办公室帮我。也许是把我当成朋友,也许只是想知道成绩,不想欠我人情。我想不清楚,只是在那一天之后,我和贺源说话的次数变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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