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过梦吗?那种自己也不愿相信的梦,可是说真的,不,也许那年那夜,我真的,做了一场梦…
我叫未至成,那年我18岁,早已不再是懵懂少年,身上破烂的皮衣总在行走时掉落表层的碎片,这一世,我到黑城谋生的第三天,身上的干粮全部吃完,从口袋里拿出曾经用来装那冰凉馅饼的袋子,正欲将它丢入路边的垃圾桶中,却还是叹出一口热气,依依不舍的舔光袋上的油渍,再松开紧握的双手,让他与沉重的目光落入桶中。
风干燥的吹着云色,那恶心的浓痰紧紧的粘贴在蓝色的天上,太阳像八旬的老人畏畏缩缩的放出,那不及剩下一半的微弱的阳光,一切是如此的百无聊赖,我轻轻走进了那路边的中介所工作,琳琅满目,我望向这片金色的海洋,却似失去双鳍的鲨鱼,虽想拥抱大海,却力所不能。
“那个那个,呃,现在电子厂里还招人吗?我寻思没有兼职做做,去干干这个吧。”我掷出这句气力无力的话。
老板并未抬头,只是坐在那儿点数着工人的名单,满头的黑发内隐藏的根根白丝,脸上的皱纹形成了深深的沟壑,毛孔奇大无比,似一颗颗眼,紧紧的盯着我。
风又渐渐吹起,河面掀起波浪,惊动了沙洲上的白鹭,向城市内悄然飞翔,街道上我孤苦伶仃的漫无目的的走着,干涩的目光照在那,本不亮堂的大地上。心里满是屈辱与不甘,虽然我骨瘦如柴,但是却还有聪明的才智,为何不被重用?仅仅是因为那初中毕业的文凭吗?我若不是家境贫寒,我怎么上不了高中?如果那年中考我认真考了,现在会如何?
心中执意不断,脸上满是愤怒,却又无处诉说,无奈的狂奔起来,踢走地上的碎石,溅起片片沙尘。双手早已通红,哎,冬还是寒啊!
捧着的头发上早已落满了灰尘,肚子空荡荡的尖叫,心中满是不甘,装着丛生的杂草,多么希望自己成为一株植物,能贪婪地吮吸着大地的营养,即使冬日枯黄,也不会像现在如此落魄。
我,流泪了……
此时此刻,天空白鹭飞过带起阵阵凉风,我依然闷头哭泣,“你怎么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用懵懂的眼神看向我,左手在嘴巴里慢慢咬着,就像那可爱的孩童,而另一只手又向前伸着,直到我的面前,她的脖子上带着厚厚的围巾,一双大而纯洁的双眼正在眨巴着,长长的睫毛衬出她脸的娇小,脸颊似云朵般的白色,仔细看去,白色的羊毛外套下是一双肉色的双腿,即便是穿了打底裤,也分外纤细,她乌黑长直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招手,那衣服上围巾上突出的羊毛在风中轻轻的抖动,我竟一时看入了神。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她嘟囔着那樱桃小嘴,却格外有力的问出了这句话,我望向他呆呆傻笑。
没错呵,这就是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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