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还能陪我一起剪窗花。
我偷偷跟着村头那户人家学的。
歪七扭八的样子很丑，但锦姨却很喜欢，把它贴在纸窗那，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
碎掉的玉佩放在被褥上，她从床底下扯出块绣着红牡丹的布，小心翼翼包裹住。
然后望着纸窗很久。
上面的窗花早就不见了，凌州那边的人软禁她的时候，弄破了纸窗，连带着窗花不知去向。
应该是碾进土里。
2她望着纸窗，很长的一声叹息，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凌州的小村庄到云州，她走了十多天才到，膝盖有旧伤，她就咬着牙走走停停，拿之前在山上采的草药敷上。
半路上遇到心肠好的人家，送货过去，载到了云州。
她没有通关文牒，城门口的侍卫不肯放行。
她着急，从包袱里摸出包裹着玉佩的红布，还没打开，就被推搡在一边。
我着急大吼，却没有任何用，只能生气地看着锦姨被推搡在地。
手里的红布脱离手心，掉在地上，原本就碎成两半的玉佩更加磨损。
她顾不得腿脚上的疼痛，手掌心划出的血一滴一滴落在纯白的雪地上。
温热的血融化着冰冷的雪，绚丽又诡异。
我蹲在地上，仔细瞧着她手上的伤，“别找了，回去吧。”
回到那个小村子，继续过好自己的日子。
别再为我受伤。
但人是听不见鬼说话的，锦娘把玉佩揣好，撑着地勉强起身，抬头看了眼城门，眼波流转，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时，城门打开，一行车队出来，领头的人坐在最前面的马上开路。
锦娘瞧见像遇上每一个从城门出来的人，扶着墙拖着步子走上前，咿咿呀呀地掏出怀里的玉佩。
“别—”给这话还没说话，林前已经看见了，脸色大变。
他仔细端详这老妇人的模样。
“找瑾月的？”
锦娘下意识懵了下，随后像见到了希望似的，猛地点头。
因寒冷而颤抖的身子不断缩着。
我伸手去拉林前伸出的手，只是空荡荡地穿过，什么也阻止不了。
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进云城，带到顾许州面前。
我跟着飘荡，街上的所有都是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红丝绸挂满长街，红灯笼高高挂起，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装扮。
想起一路跟来时听到的传闻，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今天是顾许州大婚的日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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