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几乎要溺死在那样温柔的眸里。
大抵是我醉了。
“昭雪，”江贺舟将手覆上我的手背，他的指尖冰凉，我只感到浑身颤栗，想将手抽回，他却按住我的手，“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我醉了吧？
可心中没由来的欢喜做不了假。
端王是那样好的人，我只是他的侍卫而已。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回避江贺舟炙热的目光，“属下自然会对端王殿下尽心尽力。”
见我回避，他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昭雪与我在宫里见到的女子不同，洒脱自由，真诚率真，如同翱翔天际的雄鹰。”
“我很羡慕昭雪。”
我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呢？
无非是比他多了一份自由。
“端王殿下怕是醉了，”我为端王倒上一杯热茶，复而起身推开房门，“属下先行告退。”
”6”已至寅时，端王的房内仍然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他与幕僚的对话声。
我抱着剑，独自守在他的门外。
“本王自然知道此次城北哄抢一事是二皇子的手笔，乃至认出我的人，多半也是二皇子安排的。”
二皇子？
我倒是未曾听过这个人物。
按耐不住好奇，我悄悄从窗缝窥探房中的景象。
只见端王面色凝重，不断在狭小的房间内踱步，“父皇安排本王赈灾，本为了查验本王的能力，现在局面混乱，恐怕在父皇心中，本王已难当重任，更逞论太子之位了。”
幕僚抚着花白的胡须，摇摇头，“未必，属下以为，殿下仍有反击的机会。”
“呵，”端王自嘲地笑了，面容苦涩，“二皇子已乘快马自京城出发，不日便会到达梁州城。
他背后有母族撑腰，若是此次赈灾成功，太子之位于他而言也不过囊中之物。”
“本王的母妃，只是个早逝的宫女。”
“殿下有雄才大略，万不可自轻啊。”
幕僚感慨到，又摸出袖中的稿纸递给端王，“此乃明日施粥的事宜，属下已安排妥当，定然不会再出现差错。”
端王细细翻看了几遍，才点头道:“莫要再让本王失望，天色已晚，你也去休息吧。”
幕僚收起稿纸，行礼退下。
我赶忙收回目光，装作百无聊赖的模样。
“昭雪……”那幕僚还没走上多远，房内便传来端王的声音。
“能为我烹一壶热茶吗？”
“是。”
等我端来热茶时，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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