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被我哥拉扯大的。
我们俩相依为命。
五岁那一年，母亲和继父出车祸死亡，留下了我以及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的孩子，我哥。
年幼的我听着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声，冷静地看着母亲血肉模糊的尸体从面前抬过，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那天天气雾蒙蒙的，似乎是个雨天。
我讨厌雨天，所以心情有点不好。
那个和我相处了才几天的哥哥走到了我的面前，抖着手摸了一下我的脑袋。
他很高，身材瘦削，抬头望过去的时候，能看到利落好看的下颚线和一双天生含情的眼。
此时那双好看的眼睛正瞥着我，写满了安抚意味。
他似乎刚哭过，眼角还有些红，眸子湿漉漉的，像是商场橱窗里面漂亮的琉璃球。
我很喜欢他的眼睛，从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起，我就想把他的眼睛挖下来，用盒子好好收藏着。
直到现在，这个想法都没有断。
他又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动作很轻柔，声音带着一点可怜的沙哑，他说：“莹莹，以后哥哥养你。”
我和我哥都是没人要的孩子。
原本还能勉强拼凑出一个家来，可惜两个人命都不怎么好，没几天就什么也没了。
五岁那年，血腥的连环车祸现场，我哥在众多家属们烦人的哭泣声中说要养我，他的声音很小，甚至有些艰涩，却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的几十年，他都在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为了供我上学，我哥早早就辍学，游走于鱼龙混杂的社会中。
我曾无数次见十几岁的少年靠在窗台，手上拿着烟，眉间是消不去的暴躁和颓废。
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脸上，在他脸侧投下一片阴影。
社会上那些与利益纠葛着的肮脏东西褪去了他身上的少年气，让他从一块温润矜雅的玉变成了一把锋利刺人的刀，远远望去的时候，似乎还能闻到灵魂中的血腥气。
可他待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喜欢模仿着同龄的小孩跟他相处，我会黏糊糊的叫他哥哥，我会俏皮地同他说一些学校里面的趣事。
其实学校对我来说实在是无聊透顶，老师们教的东西简单得根本不需要过脑子，同学们总爱说一些愚蠢琐碎的话，我不想理会他们。
不过我还是会装作喜欢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

小说《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声》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