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知道司金玉又挨了一顿打，因为大伯娘在隔壁指天指地的骂人。
“哪个王八犊子又把我金玉打了呀，可怜滴孩儿，上次被贱妮子打的还没好呢，又挨了一顿，这挨千刀的，喝水得呛死你！
吃饭噎死你！
......”骂声中，爹和我娘商量要把我哥送到隔壁村的私塾里。
“家里没钱，小宝这药钱还没给人家大夫呢。”
“以后不要给小宝她舅舅钱了，咱也给了那么多年了，自己的孩子都没上学，供着舅哥家孩子上了学堂好几年了，那小子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
我娘低头没吭声，我猜她内心在反抗：自己家孩子都不要紧，关键是哥哥家孩子不受委屈就行。
这个家，真穷啊。
关键就在这个不怎么吭声的娘身上。
“咱人杰读书识字以后才能有出息，有出息了才能给舅哥家孩子以后当靠山，不比让孩子自己去学强多了？
要是那小子真是读书的料，我也就不想这事儿了，可是你看看大海这都好几年了，能识得几个字？”
......我仗着自己年龄小尽情的听墙角。
终于说服娘拿钱出来让哥哥去读书了。
因为路远，爹担心哥哥不认得路，让小姐姐送他去上学！
有这么不着调的爹吗？
闺女才十岁，就得护送自己十二岁的哥哥去上学了！
但是吧，想想也没啥，小姐姐不光嘴利索，手脚也利落的很，很多大人像我大伯娘这种都怵她。
接送了三天，夫子上门来了一趟。
然后爹就更不着调了。
独自去爷爷的坟头上坐了一天一夜，回来后非要带着姐姐去隔壁镇上去，还要带着我们一起。
我娘说什么也不肯，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去，她的好哥哥，我们的舅舅，几乎每隔三天都要来我家扫荡一次，我娘把家里吃的喝的，都给了他。
她要是走了，谁挣钱给我舅舅花呢。
可是，小姐姐说爹要换她脑子怎么回事呢？
仗着年龄小，我凑我爹身边问他：“咱去大武镇，吃啥喝啥？”
我爹好脾气的回答我：“吃香的喝辣的。”
“爹骗人，咱家从来没吃过香的。”
我爹难得郑重了一下，“小宝，爹说话算数，到了哪里我和哥哥去找活儿干，小宝跟在你娘在家里，没有你舅舅打秋风，咱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我听到这里面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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