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改一篇之前的文”//∇//””神，在这个世界是最为廉价的东西可是，除了我又有谁知道呢？
周遭的香火浓郁得如熬煮了一个世纪的鱼汤，场间的信徒人头攒动，如汤里上下浮动的食材。
我被母亲拉着，从一个个腋下和胸背间挤过，像是一只硬是要钻进沙丁鱼罐头里的苍蝇。
入眼皆是洗得发白的衣角、浸湿的后背和痛苦而又宁静的面容，香烛焚烧的甜腻夹杂着汗液的浑浊钻入鼻尖，似乎唯有母亲近乎掐进我掌心的指甲和喉头泛上的一丝腥甜的血气，才能把眼前和脑中的烟雾稍微驱散……母亲终于停了下来。
我抬头，神像。
祥云缠绕在莲花上，像是只只灵巧的手指在逗弄着花瓣。
莲瓣自然不动，因为神还坐在上面。
祂的衣摆繁复而充满秩序感，规律几何图形与色彩的排布浑然天成。
祂的左手中握着十字架，指尖被微微压平，显得与木架更加黏密。
一枚灵珠静卧在右手掌心，珠中宛若有一黑一白两条鱼儿在追逐嬉戏。
却崎覆盖了神的左肩，裸露的右肩上，一轮新月初显，而肩头上则站着一只洁白的鸽子。
我看不清祂的面容，甚至分不清祂的性别，但沐浴在香火的甜汤里，祂，在发光。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神，那年我八岁。
一个身着深红长袍的神使走了过来，拉过我的胳膊，把我从母亲的手中扯出来。
他带着我走到香案前，递给我一柱五根香，香头透出微弱的红光，灰白不断蚕食着金褐色。
我在脑海里回想母亲前些天耳提面命让我背的流程，接过香，夹在两掌之间，跪在蒲团上，开始念诵……“自此刻起吾无非、无恶、无嫉妒、无贪嗔、无劫害；睹诸善恶境相，自心不乱；自心无碍，常以智慧观照自性；不造诸恶，虽修众善，心不执著，敬上念下，矜恤孤贫；不思善，不思恶，自在无碍；心无所攀缘善恶，不沉空守寂，广学多闻，识自本心，达诸理，和光接物，无我无人，真性不易。
自吾上此戒、定、慧、解脱及香解脱知见五香以证自熏忏悔”一个个字音自我的舌头溜过，蹭过牙齿，从双唇间滑出；我甚至不清楚我在念什么，更不用说它们的意思。
可，我不能错！
洗礼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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