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游客。
我独自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低头默念着佛经，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佛曰：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众生皆苦我算是体会到了，但为何无法自渡？
有人在我身旁的蒲团跪了下来，熟悉的柑橘果香扑鼻而来，她还是来了。
我鼻子一酸，眼眶酸胀起来。
我知道她为了我，连命都豁出去了，但警察追查得紧，我意气用事去看她，反而坏事。
就连现在，我也只能和她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拥。
“警情通报出来了，没事了。”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我稍稍侧过脸看她，她消瘦了许多，虽然看得出出门之前精心化了妆，但神情充斥着淡妆也掩饰不住的疲惫。
她感受到我的眼光，也侧过脸和我对视，眼睛亮晶晶的，淡淡地笑着，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
就这一抹微笑，拂去了我心中的阴暗冷湿，骤然间，心房晃进一米阳光，一切苦难都可以被忍受，仿佛雨落寂地，仿佛风过花隙。
我也对着她笑了一下，但有凉凉的东西在我脸颊滑落。
“别哭，没事的。”
她费劲地伸出没打绷带的右手在我脸上擦拭，温柔地说道，“没事的，姐姐，都过去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好久没听她叫我姐姐了，恍惚间，我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当时才十岁呀，还是窝在我怀里哭泣的小女孩，转眼间，已经长这么大了，已经可以为我遮蔽风雨了。
我摸摸她的头，叹息道：“乖，小尘，下个月我们一起出国，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回来了。”
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摇了摇头，对我粲然一笑：“我还有一件事要做，不然以后会有麻烦。
你再等我两个月。”
干净无辜的笑容，却让我毛骨悚然：“你还想做什么？
小尘，已经够了，不要再……”“最后一次了，姐姐，等我收完尾就真的结束了，你相信我。”
她敛了笑意，摸索着握紧我的手，“我们两人，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下地狱，那就让我去吧！”
从我记事起，福利院的人就叫我小九，没有任何意义的名字，只是因为我是第九个被丢到福利院门口的婴儿。
名字这东西我并不在乎，只是一个识别符号...

小说《众生皆苦唯有自渡众生皆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