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杀了盛闻烛的那个晚上，天在下雨。
她吻去我唇角的泪。
“别哭，我的闻烛。”
我看着那张和我一般无二的脸，悲恸不能自已。
这个世上，只能有一个盛闻烛。”
水仙百合，自割腿肉”实验室里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就是我。
他们说，我应该叫盛闻烛。
盛闻烛？
我见过很多很多的盛闻烛。
第一个死在实验室里，被酸性的液体溶解了肢体。
只剩下一颗还能说话的头颅。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下唇。
“你死了没？”
那个女人的瞳孔转动着，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但还能动。
她没办法回答我，我其实是失望的。
那个头颅慢慢灰白了，黑色的瞳孔翻出白色。
身后的指导员把她拉出去。
这种程度的实验材料，实际上已经算是废料了。
指导员应该会把她喂给高等的生命。
有点可惜。
因为，我也想吃掉她。
但是我的等级不够高。
我叹了口气，无所事事插了口餐盘里的肉吃。
不好吃。
脂肪的肥腻和肌肉纤维拉扯在一起，怪难吃是。
很奇怪，我也不是挑食的人。
这是生平第一次，我那么想吃到陌生人的肉。
骨头也行。
指导员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
他平时也不会管我们这一类低等生命，毕竟他要管的事情太多了。
最多臭骂我们一顿。
中午，他停在我的餐桌面前。
“你想吃肉。”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肯定知道我想吃的是什么。
于是我很用力点头。
那是我闻过最香的食物，我要得到它，得到它，吃了它。
指导员嗤笑，把我面前的餐盘掀翻。
“低等生命，还想自弑。
痴心妄想。”
我不懂他说的意思，但是他在骂我。
我是会生气的。
我的脾气也不好，更何况他把我的午餐扔掉了。
没有耐饥能力，没有反抗能力。
我只是想吃掉她。
没有错。
盘子是金属制品，很沉很重。
估计了一下砸过去的曲线。
我满意弯起嘴角。
金属脱手的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指导员的位置爬行。
成功在他倒地前，把他的身体吃掉。
被银色金属斩断的骨头，断在我面前。
眼球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慢慢悠悠吐出一口气：“嗝。”
饱了。
我的情绪在食物入肚的片刻得到满足。
冷静了一会，我继续向外爬。
我还是很想吃那个人的肉的。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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