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以当后来回村后，她总是成批成批地往我们车里塞东西。
有时候是蔬菜，有时候是瓜果。
更多时候是两个都有。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还是拒绝的多，接受的少。
奶奶总是骂我们糊涂。
她不理解为什么东西健康了，我们还总是不要。
这个世界有太多疑问了。
奶奶总是后知后觉。
但观念滞后的奶奶在面对我们时又有着莫大的包容性。
她会支持姑姑漂浅色头发，也会主动夸我新买的耳坠好看。
好像在她眼里，我们就没什么不能干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哪怕睡觉流口水也是可爱的。
有时候邻居的奶奶念叨我们不好。
我觉得没什么，说说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奶奶不这么想。
每次她都会直接回怼上去。
对方凶，她就更凶。
对方骂的脏，她就骂的更脏。
她不想自己的崽崽吃亏，所以她只能强横起来。
奶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硬生生被逼的天不怕地不怕。
那是她的崽崽，谁也别想欺负。
但是没人理解奶奶。
大家只觉得她肚量小，脾气差。
事实上，奶奶的肚量一点都不小。
要我说，奶奶肚里能撑船。
奶奶不是太奶奶亲生的孩子。
奶奶的亲生母亲在奶奶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她和一个姐姐。
后来太爷爷再娶，便有了如今的太奶奶。
太奶奶年轻的时候对奶奶很不好。
她有自己的子女，总不给奶奶吃饱穿暖。
其实也不止奶奶，她对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怎么好。
这都是听别人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我总怀疑不是那么真。
因为奶奶时常会接太奶奶过来一起小住。
天气好的时候就在屋外晒晒太阳，讲讲话。
一讲就是一下午。
太奶奶孩子多，年龄又大，大家都不愿接这么个累赘，踢皮球似的互相推脱，谁都不想完全承担责任，只能在各家轮番小住。
太奶奶提起来总是哽咽，说自己命苦。
每当这时，奶奶就耐心地陪在一旁坐着，一点点开导，时不时讲点新发生的事逗太奶奶开心。
你看，要是太奶奶真的对奶奶那么坏，奶奶又怎么会这么贴心。
但是每次住久了，太奶奶又会闹着要去找儿子。
她说只有儿子对她最好，她说她在闺女这太寂寞了。
一点都不开心。
奶奶只能骂骂咧咧地把她送回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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