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皇极殿。
浮生千劫尽，长日一灯明。
我回到了扬州，去做最后一件事。
当年，民允告诉我，饶饶难产诞下了一个儿子，养在扬州乡下。
我们家的旧院子只剩下苦井颓垣，我清理出一间小屋子。
拿上水果和鲜花去给父亲母亲和饶饶扫墓。
我用毛笔将墓碑上的字重新书写一遍，拔除墓边繁盛的杂草。
坐在墓前和他们聊了一个下午。
一个小男孩走过来，他放下背上的木柴。
有些好奇的打量我。
只啊，我便认出他了。
故人之子，合该是故人之姿。
“你怎么哭了？”
他问我。
我蹲下来，轻轻抚摸他的额头：“你的相貌像我的一位故人。
而你的声音，像我的一位亲人。”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牵着他的手下山，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大约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思念我吧。”
“啊？”
男孩疑惑的转过头。
他指着第一间屋子对我说：“大娘，我到了。”
我点点头，最后抱了抱他，说，回去吧。
男孩欢快的跑去敲门，我看见屋子的上空飘出一缕缕炊烟，慢慢的往回走。
陆遥遥番外我到哈日拉的那天，风和日丽，空气中隐约有草地和沙土的味道。
我们被捆住手脚，**着上身，如牲畜般，带到大帐中任漠北的皇族优先挑选。
我身边的女孩儿都在哭泣战栗。
可是我没有哭，其实自从六岁那年父母去世后我就很少哭了，哪怕是被舅舅卖去春月楼，哪怕得知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漠北的皇族与我从前侍奉的那些达官显贵并不一样，他们肥头大耳，就像野兽一样贪婪而淫邪的盯着我们。
我实际上并没有太害怕，沦为**？
我本来就是**。
死去？
我从不留恋这个吃人的世界。
漠北的将军们穿梭在贡女中，挑选他们心怡的猎物，我毫不畏惧的与那些浑浊的眼睛对视，他们显然对我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慌乱的躲开我的眼神，我看着过于瘦小且没有中原女子该有的温柔顺从，显然不符合他们的口味。
可我突然听见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身影飞奔着撞向我面前的柱子，那个女孩死在了我的面前，鲜血溅落在我脸上，我有一瞬间的慌乱，可随即平静下来，我这一路见过太多自杀的女孩，可能对于那些出生清白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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